现在她什么也不盼了,只想有个稳定的地方住下来,能够吃上一口饱饭,每天能安安稳稳的睡觉就知足。
夏府,夏思雨,甚至连那二皇子祁炎,都是该死的。
等着,只要有她小丫活着的一日,一旦叫她得势,她就得将她和她娘受的罪,全都加倍还回去。
就在小丫悲伤之际,突然门被敲响了:“小丫姐,你歇了吗?”
听到门外传来小溪的声音,小丫拭了拭眼角,哑着嗓子道:“是小溪吗?进来吧,没睡呢!”
小溪听到声音,便走了进去。
待看到她那通红的眼眶,便走到她身边,挽着她的手道:“小丫姐不要伤心,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师父她人特别好,一定会收留你和你娘的。”
是的,小溪这次也跟着白逸风来大楚了。
自从颜诗情走后,她就越发的勤奋,将颜诗情留给她的医术都背完了,同时简单的号脉,她也学会了。
这次宋小丫带着她娘来大楚,她便和哥哥小溪商量了一番,又取得她娘的同意,便跟了来。
她想跟在颜姐姐的身边,想做她的徒弟。
她曾经说过,会收她为徒的!
小丫牵强的笑了笑,却没那么乐观
。
她明白,颜诗情对她多多少少有些顾忌,待她和她娘并不如其他人来得亲切。
曾经,她家还那样,所以她根本丁点把握都没有。
这次她想,要实在不成,她就带着她娘,自卖自身给颜姑娘,只要能够保证给她和她娘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她豁出去了。
这世道,权势第一。在一切权势面前,人就是那么的渺小,如同蝼蚁一般,低贱得很。
那些上位者,想要她们死,有的是法子。
不说那些上位者,就说她那个渣爹,他不过是夏府的走狗的走狗,可依旧是有那么多人巴结着他。
他和奶奶成日在外头到处说她和她娘如何如何的不堪,只要她们娘俩一反抗,就必然遭到各种痛打,反过来还要说她不孝,是个白眼狼。
只要一出门,就被指指点点。分明那些人都知道,那些都是假的,可依旧无用。
她告到衙门,却是连衙门都没进去。
那些衙役一听是事关夏府,也不管是夏府的什么人,就直接说她诬告,反过来将她痛打一顿。
她好恨,真的好恨!
她走投无路了,颜府和江府那边,因为诗情姑娘走了,其他人不是没空,就是压
根管不了她的事。
要不是能跟着来这大楚,她也许真得会脑子一热,直接把她爹和奶奶打死,到时候把命赔给他们。
只是如果这样的话,那留下她娘,得多孤单。
小溪看着她那模样,不知为何想起曾经的自己家。
要不是有颜姐姐,不,应该是师父,只怕她娘早就死了。
而她和哥哥,就算不死,现在肯定是个不知道在哪窝着,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乞丐日子。
是师父改变了他们一家的命运,是师父救了她娘,给了她和哥哥新的生活。
小丫姐的事,她也清楚,只是面对夏府那边,他们真的无能为力。
师父不在,江东家这边成日的忙得不着家,江府上又只有一个霍嬷嬷撑着,他们什么都做不了,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不过既然来了大楚,听闻师公是个王爷,那以后应该会更好吧?
“小丫姐,一切都会过去的。相信我,只要你拿出真心来,我师父肯定会帮你的。她那个人,最是心善了。都说医者仁心,我师父就是这样的人。”
小丫看小溪面容坚定,想起曾经钱市巷子里的那些人,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曾经的钱市巷子,那
里的人多数都是穷苦的,只有少部分家境还算殷实。
但自从颜姑娘在那买了颜宅后,现在那些街坊们的日子好过了不少。
不说小洋和沈大这两家,便是其他人,或多或少收入都要比以往高不少。
他们有在作坊中上工的,有在农家小炒中跑堂的,又或者是在暖香阁中招待的。每个月拿得银钱,要比自己出去上工所赚得多。
除此之外,钱市巷子里,还有帮忙收晒海货及海水珠什么的,这些细细算下来,可以说如今的钱市巷子,十家里,至少有六七家都是与颜姑娘这边有关联。
其实,如果没有她爹,她家凭借着她娘在那作坊中上工,日子也能过得很好。
只是,如今说这些都枉然,那京城已经没了她和娘的容身之地,她只能带着娘狼狈的前来投奔颜姑娘。
小溪看小丫不语,也没说什么,在视线望向躺在床上,苍白着一张脸的宋氏时,才轻声道:“婶子这身子骨越来越差了,小丫姐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小丫听到这话,眼眶一热,泪盈满眶。
她何尝不知道,她娘除了早年亏损了身子外,主要还是郁结于心。
早在京城,被她
爹和奶奶天天闹后,她娘在衙门口又被打后,身子骨就一日比一日差。
那些大夫都说如果她娘的心结不解,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顶多也就一年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