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执法者聚在矿洞前,等着邹云棋现身。
他来也好,不来也罢,尤老三笃定他破不了封印,之所以大家伙儿都在这儿候着,不过是为了看他的笑话。
张奇峰为难道:“你们这是何必?”
可惜尤老三油盐不进,有身后一众执法队员撑腰,他在张奇峰面前说话也硬气几分:
“是他邹云棋说了大话又当缩头乌龟,他躲进屋子里说什么会想办法破除封印,却将所有事情全交给您,难道长老您心头不怨么?”
张奇峰只觉得无奈,纵然他心中对邹云棋有一两分的不满,可毕竟也要体面,和一个小辈意气之争,他实在拉不下这个脸。
“罢了!”他叹了口气,走到一边去,不再理会这场闹剧,全权交由尤老三处理。
说到底,尤老三的出发点是为执法队鸣不平,邹云棋所为确实过分了些,张奇峰即便要帮,也该帮自己人。
便在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句:“邹云棋来了!”
众人循声抬头,便见邹云棋怀里抱着柒小绾,身后跟着陆虎和几个内门弟子,正朝他们走过来。
陆虎肩上扛着两个大箱子,走路昂首挺胸,脚步生风。
尤老三视线落在邹云棋身上,阴阳怪气地讽刺他:“还以为邹师弟已经忘了咱们的约定,打算等执法队的人离开金阳峰,再偷偷跑出来呢!”
“既是早先说好的事情,我当然不会忘。”邹云棋像没听见尤老三话语中的讥讽,反倒是一本正经地回答。
“呵。”尤老三冷笑,“整整一个月,你可算做好准备了!”
邹云棋笑而不语,却是他怀里的柒小绾举起小拳头,耀武扬威:“等着吧!二师兄必要叫你们大吃一惊!”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说大话!”出声之人是尤老三身侧的刘麻。
上次在柒小绾手中吃了瘪,他一直愤愤不平,怀恨在心。
他倒不认为一个九岁的小女娃能有多深的心计,必定是邹云棋给她出的主意,既不用自己出面,还摆了他一道,故而刘麻一遍把账算到了邹云棋的头上。
柒小绾却不服软,当即吼回去:“是不是说大话,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她小小一只窝在邹云棋怀里,双手搂着师兄的脖子,与刘麻针锋相对,很有几分狐假虎威的气势。
邹云棋觉得小师妹这个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分明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底牌是什么,却仍对他盲目自信。
或许正是因为师妹年纪小,想法简单,性格单纯,所以才能毫无保留地对他报以信任。邹云棋如此想道。
柒小绾越是力挺他,他越想回应这份期待,一定不会让他的小师妹丢脸。
“请尤副长带路吧。”邹云棋开口,“执法队的诸位师兄们也都一块儿来瞧瞧热闹。”
尤老三冷冷瞥他一眼,一语不发地转身走进矿洞,刘麻紧随其后,邹云棋不紧不慢走在后头,众执法者彼此对视一眼,还是选择快步跟上。
不多时,那道刻画着神秘封印的石门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座封印的覆盖面积很广,整体像个倒扣的碗状盖在山石间,阵核就在石门后面。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封印的强度丝毫不减。
柒小绾实力微末,不能直视那道石门,便将脑袋转向一侧,听邹云棋道:“小虎,把箱子放下。”
上次来的时候,邹云棋已经确认过了地形,事已至此,也不必再多做什么准备。
陆虎依言上前几步,轻轻放下肩上扛的两个木箱。
在场众人同时看向木箱,邹云棋袖子一挥,箱子哐一声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堆放着十余人头大小的黑色铁球。
柒小绾也好奇看过去,心说像那么回事。
“此物,唤作开山雷火,是我新炼制的法宝。”邹云棋从木箱里捡起一个铁球托在手上,洪亮的声音在矿洞中回荡,“今日便让诸位看看,这开山雷火的威力!”
言罢,他走向石门,抽剑出鞘,唰唰在靠近石门的地面挖出几个坑。
随后他将开山雷火埋入土坑,末了,便道:“不过话先说在前面,奉劝各位一句,待会儿最好离远一些,提前施展护体灵气,若是不慎受了伤,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
邹云棋说得笃定,尤老三却只觉得可笑,牛皮都吹破天了,真是不怕被大风闪了舌头。只这几团黑乎乎不知什么玩意儿的东西,岂能开得了石门?
众人面面相觑,见邹云棋一本正经,人群中当下爆发一阵哄笑。
即便韩护法在此,也不敢摆那么大的架子。
他们不约而同心想:这邹云棋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这样的大话也说得出口,且看他待会儿如何丢脸!
张奇峰起先还对邹云棋抱有两分期待,却在看见他拿出的东西,听完他这句话后,皱起眉头,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邹云棋说完那句话,执法队竟无一人后退,尤老三眼神愈发戏谑,刘麻则抄起手讥笑:“咱们都退远了,谁知道你想背着我们暗中搞什么动作?”
周围人的表现邹云棋都看在眼里,哪怕是对他颇有信心的陆虎,此时面上也显出些许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