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江丞相与江晚拾视线碰撞。
后者觉得犯了错,自觉地低下了头。
气氛异常诡异。
“可有伤着?”
“没伤着。”江晚拾手指搅在一起。
江丞相终是深深地叹了口气,眸色温柔:“你呀,这片刻功夫就与那世子失足的失足,相拥的相拥,这若是传出去,你一介女儿身多让人嗤笑?”
“爹爹,女儿知错了。”
“你实话跟爹说,是不是看上那世子了?”
今天这一出,很难不让人怀疑。
江晚拾一想到温祈淮吻上她唇瓣的时候,她就心跳加速,害羞的点了点头,承认了。
“你可知,那世子才总角,你都快及笄了,年岁上本就不搭,你还要…”
“爹爹,女儿只比他大几个月罢了。”
“那你前些时日还一个劲儿的说不喜欢温世子,嫌他小不成熟。现在呢?你这心思转变的也太快了。”
“我就是……”江晚拾舔舔下嘴唇,神秘的附在江父耳畔,“对他一见钟情了。”
“一见钟情?都见那么多面了,哪来的一见?要说钟情,你钟的怕是那温世子的脸吧?”江父一语道破。
“爹爹,你何必说得如此直白呢。”江晚拾羞红了脸。
不可否认,确有这方面的因素。
许久。
江晚拾的声音再次传来:“爹爹,温世子可是受罚了?”
她走时没见到温祈淮,以温侯爷的性子,定是会罚他。现下她心里不踏实,明知答案还是问了出来。
“嗯。”
得到回答,江晚拾的眸子暗了暗。
果然是家教严的皇室家族,这点小事还要被惩罚。
也不知道小奶狗会不会怕疼。
要不,哪天她偷溜出去见见他?顺便带点药啊、好吃的啥的,也好套套近乎。
马车停在丞相府门口。
江父看着若有所思的江晚拾:“少打那些不该打的小主意,为父不准女孩家家跑去与男孩私会,你趁早打消念头。”
说罢,江父甩甩衣袖下了车,只留下江晚拾独自一人神伤。
有宠她的父亲是好事,可是有一个能看透人心的父亲不是一件好事。
江晚拾被流萤扶着下了马车。
看着偌大的丞相府,她第一次觉得有了一个像家的地方。
进了大门,江晚拾快步去了前厅。
坐在主座喝茶的江母入了眼帘,江晚拾心头一颤。
自小不受母亲喜爱的她,在看到温婉贤淑的江母时,眼眶一下泛红了。
一个克制不住,她跑了过去,抬手紧紧抱住江母,眼泪不争气地落下。
江母被吓到,手拍着江晚拾的后背,轻声安慰:“这是怎么了?怎么去了一趟侯府变成这样了?侯府的人欺负你了?”
江晚拾摇摇头。
“切,哭哭啼啼娇气包。”
一旁被忽略的纨绔弟弟江渝不合时宜开了口,冷不丁打断这一苦大情深的戏。
江母白了他一眼,继续安慰着怀中啜泣的女子。
重生一世,她有了爱她的父亲,有了慈祥的母亲。
原来母亲也可以是如此温柔。
很快,江晚拾意识到不对,起身离开江母的怀抱,擦干脸上的泪珠,解释道:“娘亲,我就是想你了。”
“你这孩子,之前也不见你如此。今日去趟侯府才离开多久便想娘了?莫不是,怕以后嫁去侯府见不到娘?”江母看着一身桃红色云锦长裙,开口打趣道。
啊?什么?
婚嫁?侯府?
江晚拾脑袋停机,这么早就开始有她跟温祈淮的事了?
江丞相与温侯爷是至交好友,俩家嫡出子女青梅竹马。
现如今俩家嫡出子女都已长大,江晚拾过些时日便是及笄,及笄礼一过尚可婚配,温侯爷的嫡子确是最佳之选。
温丞相此去侯府,虽是有朝堂之事,却也有两家和亲之意在。
江母看着站在原地震惊的江晚拾,以为自己猜对了,掩嘴浅笑:“你呀,就这点小心思,唉,女大不中留喽。”
刚说完,门外就传来爽朗的笑声。
是江父。
“那必须是女大不中留啊。”江父边说边坐在一侧的主座上,抿了口江母递去的茶水,娓娓道来。
“夫人,你是没看见,今日侯府内,咱家这女儿搂着侯府那世子的脖子,是丝毫不松手啊。”
“竟有此事?”江母挑眉询问。
“确有,听温世子说是两人嬉戏失足落水,温世子救了晚拾,随手抱着晚拾便要去内室换干净衣物。去内室的路上,这我与那温侯都看着,咱这女儿是死活不想从世子身上下来。”
“爹爹!”
江晚拾一想到众目睽睽之下,她一介未出阁的女子公然搂着一个男子的脖子。这脸上就如火焰般烧了起来。
“怎么?还不让说啊?”江父看着扭捏的小女子,又哈哈笑了起来,“刚才在马车上还问我,温世子是不是受罚了,夫人,你说她是不是心悦于温世子?”
“我就说,怎么去了一趟侯府,回来衣服也换了,原来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