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此刻也没顾忌着朱婉菱还在场,厉声打断了朱尚书的话:“你差点要了他的命!他的仕途也差点断送在你的手里,就这样的人你岂敢与之同谋?”
“儿啊,你如今怎得越过越回去了?”
朱婉菱瞳孔顿时一缩,急急地便要问清一个缘由,好在朱夫人及时赶到,低声喊住了她。
“这事儿娘晚些时候再同你解释。”
朱婉菱低低地喊了一声,语气有些急:“娘!”
可朱夫人只瞧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定要噤声。
朱尚书见她言辞激动,生怕惹得她老人家身子不适,只得压低了声量特意解释。
“儿子并非愚蠢之人,那沐鸿铭眼高于顶对詹儿下手,害得他如今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而那楚耘与沐家可谓是有着灭顶之仇,仇人的仇人岂不是朋友?”
见老妇人皱着眉不说话,朱尚书连忙又道:“如今那沐鸿铭有多么受皇上器重娘也不是不知道!楚耘既然能重新爬起来那他也该仔细掂量着,咱们与沐家到底谁才是对他有益处的。”
老妇人思索片刻,沉着声提醒:“可你别忘了宫里,还有个楚贵人。她如今可是风光无两。”
朱尚书一笑:“娘,儿子早已选好了人选,就等着这春季大选了。”
见此,朱夫人也赶忙走上前搀着老妇人的手臂,柔声相劝。
“今日儿媳特意回了趟娘家,从旁系挑了个姑娘出来,眉眼与那楚贵人可有七八分的相似。”
老妇人冷哼一声:“你们夫妇二人倒是打得个好算盘。”
两人面面相觑,朱夫人讨好地冲老妇人笑:“娘,您便放心吧。”
见老妇人神色有所松动,朱尚书趁热打铁:“儿子原先想的是那楚耘既已入了我刑部,本就是在儿子眼皮底下的,不如与他联了姻亲,将他彻底与我们朱家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
朱婉菱立即便抬了头。
老妇人一眼瞪去,不怒自威:“你又打了什么主意?”
但凡她这儿子嘴里要爆出她宝贝孙女的名,她立即便将人给打出去!
朱尚书连忙道:“婉菱的表妹,先前成了遗孤寄养在外郊庄子里的,娘还记得吗?”
“不行!”
朱婉菱几乎没有半分犹豫便开了口,神色焦急:“爹!您明知晓女儿是心悦楚大人的。”
“住嘴。”朱夫人急急呵道,瞪着眼。
朱尚书这么个抉择倒是令老妇人满意了,点了点头,神色放缓:“这两番相配倒还是便宜了那楚耘。”
言下之意便是首肯了。
朱尚书刚松口气,便听见老妇人继续道:“既是表妹,婉菱这个做表姐的自得在她前出嫁。”
朱夫人神色一紧,半晌才反应过来:“娘,这样会不会太急了些?”
“婉菱刚回来你这些日子便多带着她多走动走动,再不过两月便是新年佳节,皆是元宵灯会你这个做娘的,便帮着瞧瞧吧。”
三言两语间,朱婉菱便发觉自己就这么被安排好了。
当下便反驳出声:“若祖母如此逼迫,婉菱不如现下便回到那庄子上去了此残生。”
“婉菱,怎么和你祖母说话的。”朱夫人低声轻斥。
朱婉菱倔强地不改口,惹得老妇人怒气:“这楚耘到底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
朱婉菱深呼一口气,想起楚耘时,她的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弧度来:“他于婉菱来言是心中极为牵挂之人。”
“冥顽不灵!”
老妇人怒斥:“你便给我跪在这儿,跪到你清醒为止!”
朱婉菱动作利索地便跪在了蒲团上,背挺得笔直,弯都不弯一下。
朱夫人两头为难,偏偏老妇人下了狠心,瞧着她跪半分心疼也无,转身便走。
朱尚书连忙起身,按住朱夫人:“娘那儿我去便好。”
无法,朱夫人这才点点头。
回身瞧着她那个吃了秤砣心的女儿,头便止不住地泛痛。
朱夫人挥了挥手,身边的嬷嬷便带着人退了下去。
一时寂静地可怕。
“先前娘将你送去乡下庄子,你可知为何?”
朱婉菱犟着嘴:“因女儿心中相思楚耘。”
朱夫人像是被她逗笑了,好半晌才继续道:“错了。是因为楚耘。”
“娘?”
听到熟悉的名字,朱婉菱转过头来。
朱夫人继续道:“那时不知为何你爱慕楚耘的事被楚耘知晓了,可他却以你的名声胁迫你爹为他在秋季科举上谋得高职。”
霎时,朱婉菱神色大变,她下意识地为其辩解:“不可能!”
朱夫人却是严厉呵道:“你对楚耘知晓几何?婉菱,你是爹娘的女儿,难不成爹娘还会害你不成?”
“若非那楚耘口出狂言不敬在先,你祖母又何苦令你如此狼狈地回了锦城?”
“楚耘他害你闺阁名声,实在是可恶至极!”
朱婉菱跌坐在蒲团上,摇着头想要与朱夫人辩驳,却又无从说起。
朱夫人心疼地弯下腰来抚过她有些凌乱的鬓角:“你年纪小被那楚耘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