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贵人心情极好地令惠明拎走一盒马蹄糕。
楚嫣向来爱吃各色甜糕,身边跟着的兰草自小被养出了一双好手艺。
“您如此哄骗楚贵人,就不怕往日楚贵人想清楚了来同您算总账吗?”
觉着有些累手的惠明索性换了只手领着,边做着也不忘多问一句。
“这怕什么?嫣嫣是个心软好哄的性子,”嘉贵人不以为然,“再者我今日帮着嫣嫣往前再推了一把,皇上知晓了还不得把今日的针尖毫毛送来堵我的嘴?”
惠明极其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长这么大,见多了一心掉进钱眼里的人,可独独没见过她们贵人这样一门心思掉进茶眼里的!
就这么一统下来,楚贵人还真是那个可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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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奴才!即便本宫落魄了也没轮到由你们来糟践本宫!”
往日热闹繁华的宜春宫如今门可罗雀,今日只来了几个办差事的太监。
今日拿来了御冬的炭火,却不曾想惹怒了庆嫔,发了好大的火气。
这一群太监也是惯会看人下菜碟的,冷嘲热讽的一把手。
“哟,娘娘还当自个儿是往先的庆嫔娘娘呢?”
为首的那个直接推翻了庆嫔发狠朝他打来的手,力气是十成十的,直接将人狼狈地推翻在了地上。
庆嫔愤愤地转过头来,往日分外娇媚的容颜因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一个阉人也敢与本宫作对?你莫不是忘了本宫乃是御史台中丞的妹妹!”
可嬉皮笑脸的太监们可不管这些,一脚踢飞了次等黑炭,扬起的灰屑呛的庆嫔一阵发呛。
“庆嫔娘娘,奴才劝您还是好生安分些。您这宜春宫如今谁还敢来啊?就连那安答应也早早地搬去了咸福宫。”
“你如今便是个晦气的,旁人嫌躲都来不及,可就别一直喊着您还是沐家人这种话了!”
庆嫔满脸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却眼尖地瞧见这太监食指转动的玉扳指。
这是她爹派来的人!
庆嫔跌坐在地面上,面色煞白。
太监笑呵呵地准备往外走,瞧着她那副可怜样面上也不免得泛起冷笑。
“娘娘啊,这善恶到头终有报,往先娘娘是如何对待奴才几个的,往后自然也会以同等的十倍奉还。”
踢开挡路的黑炭,像是生怕与宜春宫染上关系,后头的小太监还催着:“都脚下快些,别误了玉芙宫嘉贵人那送的茶包!”
偌大的宜春宫只剩下庆嫔一人,原先的太监宫女纷纷逃得四散。
纵然此刻她愤怒地将一切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一遍,也只有听见声音匆匆赶来的芸儿。
芸儿双手都被浆洗水冻得通红,此刻被庆嫔吓得整个人瑟瑟发抖,只能小声地一遍遍喊着“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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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云殿内殿后头蓄着一处温泉池子,只是燕荀回并不热衷与此事,倒是楚嫣兴致勃勃地特意寻了去。
泉水温热,甫一进去没多久楚嫣便被眼前袅袅的白雾迷花了眼。
净了衣裳,楚嫣利落地下了池子。
泉水没过她的胸口,她倚在一旁,任由兰草替她揉着双肩,闲适地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兰草轻轻摇醒了双眼迷蒙的楚嫣,轻声道:“贵人快先醒醒。奴婢先去外头替贵人将衣裳取来。”
昏昏欲睡的楚嫣冲她嘤咛一声,也不知听没听见去。
温泉腾起雾气,绘着山水风景的屏风上也沾染了些水珠。
白雾模糊了温泉池子中的人影,方得走进了才瞧清她红着脸颊闲散地依在池边。
她双眸似含水,秋水盈盈,瞧着他走进了辨出了他是谁后,美目流盼冲着他嫣然一笑,一时间是说不尽的娇媚惑人。
燕荀回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理智告诉他嫣嫣如今的身体还未恢复,他不可以……
楚嫣冲他这边走来,一时间泉水波光粼粼泛起涟漪。
泉水温热,将她雪白的肌肤蒸得粉白,水珠自她的脖颈处滚落流下,惹出春光一片。
偏偏她好生给睡迷糊了,双眸澄澈纯真,盈盈地望了过来。
楚嫣歪了歪脑袋,似是不解为何燕荀回突然往后退了一步。
她软声喊道:“荀回哥哥。”
这一声宛若会撩人的小勾子,在燕荀回的心尖上萦绕不止。
就是这么一声,令他心底深处的那些妄念一再翻涌滚动。
美人出水最是惑人心神。
最是贴肤的里衣将她衬得愈发玲珑有致,分毫不差。
纤腿莲步浅浅,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呼吸上,摇曳地令他气息蓦沉。
楚嫣浑身带着水,出了温泉乍一冷,逼出了眼角的泪花,泪眼汪汪地抓住了燕荀回的手掌。
摇一下。
再摇一下。
燕荀回瞧着她,喉结滑动很快。
他将人紧紧拽入自己的披风中,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衣裳是否会被沾湿。
他的双眼中暗藏着涌动的欲望,几乎就要将楚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