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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草:???
她这是又错过了些什么吗?
总觉得嘉贵人同她们贵人之间有点什么她不知情的猫腻。
反倒是嘉贵人一脸愁容,小心搀着楚嫣在绣凳上坐下。
如今的做派倒是与先前大相径庭。
“倒是可惜了我为你费尽心力搜刮来的话本子,听说如今敬事房的人都还未来得及递绿头牌皇上便来你这儿了。”
嘉贵人边为自个儿熟稔地沏上一杯茶,瞧着楚嫣只顾着羞怯逃躲的模样,她便不由得着急。
“眼下这也要入冬了,过不了两月便要开始三年一次的大选了。”
她语重心长,给了楚嫣一种族中长辈千叮咛万嘱咐的错觉:“户部尚书之女沈静芸也在此次大选的人选中,她要是入了宫可不得是你的敌对。”
嘉贵人这话有些歧义,生怕楚嫣误会了她说这话的动机,连忙找补解释道:“她是已逝静妃的嫡亲妹妹,今年方才十七。”
静妃之死与楚嫣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然而前朝局势不稳,皇上又有意提拔沈氏来做那个出头鸟。
给了那不知死活的沈静如一份尊荣,她是个蠢的,可她那妹妹沈静芸并不是。
嘉贵人忆起幼时前去沈府赴宴时,误闯了后院,便见那沈静芸正罚着一名姿色尚佳的侍女处以针刑。
数十根被烧得滚烫的绣花针将那侍女白皙的肌肤扎得溃烂。
躲在花丛中的嘉贵人被吓得一声都不敢喊,可那沈静芸却赏心悦目地瞧着,任凭那侍女如何哭着喊着承诺再也不对沈家嫡子动歪心思了。
这么一个年纪轻轻却又心狠手辣的女子一旦进了宫,若是被不小心落在了她的手上,不死也得被折腾层皮。
这事嘉贵人忍了又忍,欲言又止,还是没对着楚嫣说怕吓着了她。
楚嫣瞧懂了她未言说之意,朝她笑得眼眸弯弯,很是明媚:“我记住了。”
既然记住了的话……
热心肠的嘉贵人信誓旦旦地同她道:“若是差些话本经验你尽管让兰草来我玉芙宫取……”
“好了,你不要再张口了!”
楚嫣面色微红。
自从第一次没拒绝后,嘉贵人每次送来的话本子都会刷新楚嫣的认知。
可她日日与燕荀回同床共枕,关系最近的还是上次他吃了次醋楚嫣勉强得了次逞。
可再一步的,纵然芙蓉帐暖,他也只是眸色深深地将她抵在怀中。
好半晌后,起身哑着嗓子往外叫了次水。
想到此,楚嫣颇为有些挫败地垂了眼。
她有那么让燕荀回没想法么?
脑海中蓦得想起这宫中并不只有她一人,楚嫣不免心口有些酸涩,如小针细密地扎过心口。
楚嫣的情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低垂了下来。
她带了些试探,眼底划过一抹伤情:“那往日……你是如何侍寝的?”
提起这个,嘉贵人便突然有了逗她的心思。
面上做着沉思状,有些为难地开了口:“这等房中事不太好开口。”
楚嫣眨了眨眼,她分明不想哭的,可那一瞬间突然涌起的情绪令她有些忍不住。
这晶莹的水珠令嘉贵人面上笑容一滞,赶忙便拿出绣帕子给她拭泪:“我这都是逗你玩的,你别哭别哭,若是让皇上知晓了我可是有好果子吃的。”
“我没想哭的!”
话是这么说的,可是嗓音中却带了丝哭腔。
楚嫣自己都觉得这委屈的情绪来的太过迅速了。
嘉贵人这算是彻底没法了,眼泪越擦越多,赶忙就给交代了。
“皇上召我时只是令我在其旁斟茶。”
说起此事嘉贵人便是一肚子火气:“我自是承认在这宫中我沏茶的手艺一绝,可哪有皇上这种不懂只叫我做浓茶的莽夫?”
偏偏那还是个皇上,嘉贵人次次去次次被气得一肚子火气。
余光瞧见楚嫣小媳妇似的抹着面上那两行清泪,越抹越多,她自个儿都被自个儿气着了。
闻言,楚嫣连哭都忘了,有些呆愣地瞧着她:“沏茶?”
“是啊,”嘉贵人也不加以掩饰,直白地便同她说了,“我爹虽未曾参与当年的党派之争,可新皇登基自要安抚那些中立之派的老臣,我爹见我只知道钻研茶道便将我打发进了宫。”
提起往事,嘉贵人便提出了她一直以来的疑问:“原先我以为皇上召你入宫是为了警示当年扶持皇太子一脉的人,可几次三番的,都是皇上热脸贴了你的冷脸。”
“难不成,你真是为了你弟弟才入的宫的吗?”
此刻楚嫣的心思不在这上头:“我记不得了。”
生怕楚嫣在侍寝一事上绕进了死胡同,嘉贵人再度开口给她塞了一颗镇心丸。
“皇上登基三年,第一年为守国孝后宫这群女人都安分守己得很。自打第二年后敬事房上了绿头牌,可一月下来也不见皇上踏进后宫几回。”
“我原先也以为皇上对着庆嫔那张脸真下得去口,可你猜如何?”
楚嫣被她吊起了胃口,带着哭腔朝她嗔怪道:“你快别闹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