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亲弟弟如此滑稽,楚嫣忍不住笑了,拿着绣帕子擦拭掉了眼角的泪珠。
看他对着那碗吃了大半的长寿面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楚嫣笑着放过了他。
“好啦,难吃就别吃了。”
楚耘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旋即抬头看着楚嫣一本正经地解释:“我只是不太饿。”
楚嫣伸手拦住沏茶的兰草,看着楚耘瞬间僵住的表情,特意逗了句:“好好说。”
“……”
楚耘便是不懂了,妥协:“姐姐,你定要我承认你做得难吃吗?”
楚嫣不以为意:“兰草说我原先是会的,但我丢了记忆,云大哥怕是应该同你提过一嘴了。”
“但我忘了,即便我做的难吃那也是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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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楚耘眸光闪了闪,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心疼与难过:“忘了也好。”
那……姐姐可还会记得与沐家的那些糟心事?
心思一动,楚耘试探性地开了口:“姐姐可还记得沐鸿铭?”
楚嫣甫一点头,后者脸色都变了。
她没注意,回忆道:“上次躲在长云殿的屏风后听了次政事,好像就有你说的这个人。”
“好端端的,你怎么提起了他?我记得,他是庆嫔的嫡亲兄长。”
听她这么说,楚耘松了口气的同时,有些不太自在地避开了楚嫣看来的视线:“便是此人。”
楚嫣起身,寻了烛火准备将手上的信给烧了。
火苗一染信纸便犹如吞龙之势,立即便蹿了上来,楚嫣连忙将其扔进了暖炉子里。
亲眼看着信封燃烧殆尽,楚嫣心底顿然涌起一阵酸涩,却也是一阵,很快便缓了过来。
“你怎么好端端地问起了沐鸿铭?”
不可免地,楚嫣说这话的时候带了点哭腔。
楚耘眉心顿时拢起,很显然他是误会了:“姐姐,你该不会还记着沐鸿铭吧?”
楚嫣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扭头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说我记挂沐鸿铭,你倒还不如说我记着云大哥。”
一位是从未见过只闻其名的外人,一位是她视若兄长的亲人。
听出她言语中的排斥,楚耘这才放下心来。
“昨日沐鸿铭在天水馆拍卖下一十二件藏品,听说朱家的那庶子和他作对。刚来之前听说朱家那匹夫进了宫,怕是来讨债的。”
提起朱家,楚耘心中的仇恨毫不遮掩。
许是因为在亲人的面前,楚耘这几日强忍着的情绪此刻有些不受控地爆发。
“姐姐,我那时好恨自己无能。”
楚嫣忧心地瞧着他,柔声低劝:“爹往日时常劝诫咱们,不要瞧轻了自个儿。耘儿,你可记住了。”
楚耘眼神发狠:“记得的。”
提起了往昔,楚嫣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般多絮叨了两句。
可楚耘心里还念着一事:“姐姐近日可是和庆嫔有什么过仇?”
楚嫣话头一顿,虽心里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给了个应允的答案:“她前些日子算计我,被兰草她们发现了马脚,这些日子怕是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算计?”
原是女子间的计量,楚嫣本不想多阐述。
可楚耘却像是被点醒了一般:“那送去天水馆的一十二件藏品可和姐姐有关?”
楚嫣点了点头:“她原本想将贪污的帽子戴在我的头上,前朝正陷入贩卖官职的纠葛中,我若此刻被她得了逞不知要受多少的罪。”
“她既然有那个闲工夫来给我送东西,那我还不如从她那儿诓骗些银子来犒劳犒劳我自个儿。”
楚耘露出笑容:“那送去拍卖行也可还是姐姐你的主意?”
楚嫣颇为骄傲地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既做了买家,又做了卖家。
到头来,沐家偌大的家产都快赔进楚嫣的囊中了。
“原是姐姐的主意,那一切便说得通了。”
这话倒是引起了楚嫣的好奇。
楚耘解释道:“天水馆那日还有一人与那沐鸿铭作对,可到如今整个锦城只沸沸扬扬地传着朱家庶子被打得快断了气。”
“若是燕荀……皇上在背后插了手,也难怪沐鸿铭没那个能耐。”
楚嫣:???
楚耘叹口气,突然觉得他家姐姐好似傻得什么都不知情。
“庆嫔曾往沐家送信求助,被我撞见了。宫中侍卫乃是皇上从身边的暗卫拨出来的,想要通过他们除非皇上首肯。”
楚嫣一时有些难以消化楚耘带来的消息。
原想着藏着掖着度过这几日,再去燕荀回面前赔礼谢罪的,却不曾想他竟一直都知晓!
她这亲弟弟也知晓!
小桂子还敢瞒着她!!
楚嫣轻啧了一声,她刚想要说些什么——
“你们想要做什么!”
外头突然传来吵闹的声响,小桂子大声呵斥的声音极其响亮。
楚家姐弟面面相觑,楚耘率先起了身,便想往外走去瞧瞧,就被楚嫣拦住了。
“今日你身份多有不便,你先坐着,我去瞧瞧。”
楚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