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二号讯问室的门又被打开。
海佳精神奕奕地走入室内,她双手环抱胸前,自信地站在吴怀远面前一米左右的距离。
而负责做笔录的笔录员则满脸疲惫之色地坐在审讯桌前。
吴怀远看着海佳那自信的模样,心中不禁暗自警惕。
自从昨晚六点时海佳询问了他一次后,就再也没有见到她。
她去做什么了?
难道是去办别的案子?
吴怀远不禁想到在PC局官网看到的关于海佳的资料,在评语那一栏写着她‘胆大、心细、行事果决、雷厉风行’等。
无论评语是否为溢美之词,但有一点他是清楚的,在整个锦江市的PC局、分局及下辖各县,在专司刑事案件的侦缉司体系中,海佳,是唯一的一个女副司长。
单只这一点,就不容小觑。
吴怀远此时已经快被磨尽了耐心,而且,他觉得有必要打乱一下节奏,不然太被动了。
他对海佳抬了抬眼角,一脸坏笑地打趣道:“九十一,六十八,九十四!啧啧!不得了!海佳姐,不得了啊!”
坐在审讯桌前的笔录员闻言目瞪口呆,这小子居然敢如此跟海副司长说话?他差点儿就想对吴怀远伸出大拇指了。
海佳如何不知吴怀远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的火气止不住地上窜,她咬牙切齿地寒声道:“兔崽子,你找死!”
吴怀远故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笑道:“海佳姐,不要总是把自己藏在那么坚硬的外壳下。”
他闭上双眼陶醉地吸了吸鼻子,赞道:“我想,你应该在昨天中午喷了淡淡的香水。虽然香味快要散尽,但后调的那丝鹿岛国紫梨木的馨香之气犹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用的定是XH的‘孤影三号’香水!嗯,很有品位!”
“你!”海佳隐隐感到俏脸有些发烫,这个臭小子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海佳有些恼羞成怒,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而吴怀远身上散发出的那如南风木槿似的奇异清香一直在她的鼻尖萦绕,她没来由地心头一颤,连忙转身走到审讯桌前坐下,大声喝道:“严肃点!”
“是!”吴怀远故作轻佻地对海佳笑了笑。
海佳紧紧地攥着拳头,寒声道:“昨天你去万竹苑,是否有戴白色帽子?”
吴怀远指了指自己的背头,笑道:“我这发型,可不适合戴帽子。”
他之所以敢这么否认,是因为他在越野车上时是把白色棒球帽脱了的,忆古路的监控拍到他的画面都是在车上,所以他当然要矢口否认自己戴了白色帽子了。
“哼!是吗?”海佳敲了敲桌子,冷声道:“可是,我们调取了昨天下午瑞锦苑的监控,你在回家的时候,手上提了个黑袋子,并且,还有一个白色的帽子,这你怎么解释?”
吴怀远笑了笑,故作好奇地问道:“海佳姐,我们锦江市一千多万的常住人口,一天戴白色帽子的人有多少?我的确是有白色帽子,但是我昨天中午去万竹苑找我的同事米雅聊天时,并没有戴。”
海佳冷冷地看着吴怀远,她的眼神极为锐利,问道:“你去米雅的家中,干了什么?”
“这个嘛!”吴怀远故作腼腆地低声笑道:“那不就是谈人生,谈理想,再探讨一下生命的奥义喽?”
“咳咳!”笔录员在旁赶紧轻咳了几声压下笑意,他的余光看到海佳那仿佛要杀人的眼神,连忙低着头快速地记录着。
“你跟米雅发生了关系?”海佳紧盯着吴怀远问道。
“没有。”吴怀远摇头笑道:“只是聊天,我和她也就只认识几天而已,哪会发生什么关系?”
海佳从桌上文件夹里拿出一个证物袋来藏在身后,起身走到吴怀远跟前问道:“可是,米雅跟我们说,她跟你发生了关系。”
“胡说八道!”吴怀远一脸正经地说道:“我跟她绝没有发生关系,你们办案不能这么草率吧?”
“好,那我再问你,她卧室里床头柜上的照片中有几个人?”
“什么鬼?我可没进她的卧室!”
“她客厅里摆着的盆栽底座是什么颜色?”
“我想想,暗红色。”
“盆栽摆在什么位置?”
“电视旁。”
“电视上有什么?”
“什么都没。”
“她家的大门是什么锁?”
“我哪知道?”
“这是什么?”
“这……”
吴怀远看到海佳突然掏出一个小小的证物袋来,里面,是杜飞701室的钥匙!
他惊得汗毛倒竖,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就是他之前突然暗自叫遭的事情。
由于他昨天从杜飞的701室阳台逐层跳下来时,被三楼那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大妈给看到了,大妈一声惊叫,他当时也有些慌神。
而对面又有人拿酒瓶子砸他,无奈之下他从二楼阳台直接跳到了一楼,结果一个不慎,口袋里的这把701室的钥匙掉了出去。
然而,当时他只顾着赶紧跑上车,否则那两栋楼的居民冲出来抓住他更加麻烦,因此他没办法回去拿回钥匙。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