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差不多了,羽柔,试试兵刃可还顺手?”
此时的陈羽柔早已更衣,身着以龙鳞和蛛丝为材悉心缝制的青色长袍,周身为灵气所滋蕴,隐约可听闻阵阵龙吟之声,抽出长剑,以灵犀巨角辅之玄铁而铸的长剑散发着清冷的寒光,而以凤尾所织的剑穗将青红二色的灵火缠绕与剑身。
“哈!”
陈羽柔将宝剑向天一指,一束青白色的剑气便破空而去,直冲云霄,好容易飞致云顶,忽得一声炸裂开来,爆出片片烟火。
“师叔……”陈羽柔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向王月灵。
“不错……这些天某辅你充盈七海,重筑肉身,令你突破元婴一重,今次看来,你如今的修为加上灵宝,偏是出窍与凝土境界修士也不足为惧,甚至有余力与那分神境的小贼们一战……”王月灵望向天空绚烂而放的剑气烟火,笑意满盈地念着。
“噗通——”只闻得此声,陈羽柔便跪拜在王月灵面前拜谢起来。
“羽柔,你这是合意?”
“师叔……您不仅助晚辈突破止水境,还直冲金丹,直至元婴,更赠予晚辈如此天灵地宝,晚辈无以为报,愿从此鞍前马后侍奉师叔,以尊上之礼养之,望师叔……”话还没说完,便被王月灵匆忙扶起。
“羽柔言重了,此乃某份内之事,不足挂齿,切莫如此……”
“师叔……”陈羽柔听闻此言,眼眶湿润起来,面对女人深鞠一躬,在她心里,自己能遇见这“便宜师叔”便是此生最大的机缘。而王月灵以玉指拂去女孩眼角的泪花,将她搂入怀中。
“以后没有人可以欺辱你了……你放心……望月宗的仇……某必报无疑!”女人一面说着,一面凝望着深远的蓝天。
“走吧……是时候去寻你师姐了。”
……
日当正午,二人行至镇前,抬头便望见高耸的牌楼,牌楼上的黑色长匾略显陈旧,上书三个大字——
“江起镇?”王月灵不由得心生疑云。
“某于这天风山潜心修习二百余年,这江起镇虽说没有多么繁盛,却也不应像眼前这般落魄……”王月灵一面将心中疑惑说出,一面向镇内望去,所见之处宿舍存良,完好无缺者,十之一二,来往行人穿着虽勉强得体,衣物却也能看出陈旧之色,这与王月灵几十年前对江起镇的记忆大相径庭。
二人一面走着,一面四处观望,行至一家面馆门前,陈羽柔的肚子便不争气地罢工起来。
“店家!店家!”王月灵见此便朝着面馆内招呼起来,少时,一位老者便拨开门帘,慢步近前。
“老头子不知二位道长至此,有失远迎,老头子前日已然交了银钱,请二位道长高抬贵手,店内如今的确是一文钱都拿不出来了……”
“老人家不必多礼,某二人只是云游的道士,路过宝地,想买些吃食聊以果腹,请您不必惊慌,您随意做些食品令我二人充饥即可。”
“原来如此,是老夫失礼了……二位道长稍后片刻,我为二位道长做些烂肉面来……”
“有劳老人家了……”
不一会儿两碗冒着热气的面条便端出来,老者将碗置于桌上,望着碗内少的可怜的肉沫和青菜,与其叫烂肉面,不如说叫清汤面更为合适。
“老人家……此为何意?”
“哎……二位道长,莫要问了,这两年吃食都金贵了,小店寒酸,请恕二位道长招待不周,快些吃完,尽早赶路罢,我见您面善,故而相告,此地可不宜久留哇!”
“老人家,方才听您说交了银钱,店内已经一文钱都拿不出,此为何意?某二人下山云游,为的便是管这不平之事,您若是遇上了麻烦,不妨说来,某二人必当竭尽全力。”
老者听此一言,只是重重地叹息一声。
“哎……我见您面善,便与您说了,可说归说,您可千万别再管了……前两年,不知怎的,我这江起镇忽然来了一群江湖道士,说是要接管这里,日后凡是有这从商的营生,必须要上月供,不然便掀了摊铺,打伤百姓,这般人与其说是修士,不如说是畜牲!且不说上月供之事,凡是在街上看见谁家姑娘生得水灵,便将其抓走,我们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啊……被抓走的姑娘很少有活着回来的,就是回来了,也是万念俱灰,大多也在家中自缢了……哎,两年来,不知有多少无辜百姓受其迫害,年前有力的,在这混不下去,都早早迁走,逃命去了,剩下的,就是些伤残病号和我们这些老不死的了……”
老者越说越激动,老者一面说,眼泪一面从眼眶滴落下来,打湿了因岁月蹉跎而饱经风霜的沟壑。
“老人家,您不必伤心,此番一事,某定要为您,为这江起镇万千受难百姓讨个交代!”王月灵双手抱拳,朝着老者作了一揖。
“使不得!使不得啊道长!若是被那府衙内的仙长所见,老头子可要一命呜呼啦!”
“咕噜~~~”
随着一阵清脆的咕噜声传来,只见陈羽柔的碗内已经干干净净,而女孩正失落地咬着筷子头,看着空落落的碗失神。
“老人家,劳烦您再煮两碗面来,我这道友饭量大些,让您见笑了……”听此一言,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