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心师叔……八年前,白山剑宗窥我望月秘法,诬陷我望月宗为邪门,蛊惑各大门派征讨,方才围困晚辈的天鹰教徒不过是白云剑宗的鹰犬爪牙尔尔……而落云师叔她就是因此一劫……”
“白云剑宗……甚么下流宗派,安敢如此造次?”
“师叔,您久居山林静修,这世事许是淡泊了,白云剑宗是巽东九州的第一大宗,宗主广禄大生早已步入洞虚境,如今距离离火境仅一步之遥,门下合体长老众多,弟子若非分神也为元婴镜,非晚辈修为浅薄者能敌……”
“哼!区区洞虚,不足为念,待你伤势痊愈,某随你出山,势将那广禄小儿碎尸万段,以谢望月门宗落难之友!”
“区……区区洞虚……师叔,那白云宗主如今可是巽东九州最近离火之人,众修士以其为尊,若称其为巽东第一人也不为过,晚辈势单力薄,师叔如何应对?”
“哈哈哈哈哈哈!”王月灵昂起兽首,朗声而笑。
“洞虚小儿,止增笑耳,某去年一渡雷劫脱胎换骨,量那厮见了也未敢造次!”
王月灵一语甫毕,望着面前的陈羽柔道:
“如今主要的,是进筑羽柔你的修为,你现为何境?”
“回师叔,晚辈才疏智短,天资愚钝,如今也止步心动境三重……”
“如此,你先在此地,莫要行走,某去去便来!”王月灵说罢,一扭身子飞出洞府,向那雨中山林而去,不过一刻时间,便用树叶编织的小篮带回一筐野果。只见那篮中之果散发着朱红色的流光,通体闪耀同晶石玛瑙般璀璨夺目。
“这……这许多阳火梨!师叔,您是从哪里寻得?”
“原来此果唤作阳火梨……”王月灵看着陈羽柔惊呆的面容,不由得抓了抓腮。
“此物当时二十年前落云所留,当年她赠某几枚,某只当是寻常果子,便无心吃了,怎料这果子与混元功相得益彰,不仅令某伤势痊愈,更令修为稳固,为培本固元大有裨益,某便将这果核留下,埋于山巅,未尝可想这几枚果核偏是长成了树……”
“甚……甚么!您还有阳火梨树???”陈羽柔望着面前深不可测的“老虎”,思绪依然停滞。
“怎么,偏是这几枚果子便闹得甚欢,莫不是有何深意?”
“师叔!真不知您是不懂装懂还是在敲诈晚辈,这一枚阳火梨便能当作小宗门的镇宗之宝了!您这山间洞府几颗阳火梨树,怕不是要将这下界一并买进哇!”
“甚!甚么!这几枚破果子竟如此值钱?”
“哎……”陈羽柔轻抚着额头,叹息而谈。
“师叔您这也太淡泊名利了,莫不说外界宗门之乱,偏是这眼前的宝物您也不认得。”
“嗯……”王月灵低头思索起来,少时便开口而谈。
“羽柔,那这些杂物呢?”王月灵俯身进洞,从先前存放混元功的位置又摸出几样杂物。
“落云当年还赠予某这许多野味,某见这野味身上不乏灵气,便留了一些毛皮鳞甲下来……”
“九天神凤尾羽、撼地灵犀巨角、北海黑蛟龙鳞、沼毒蛛王丝腹……”望着面前的“杂物”,陈羽柔便是跪在地上喃喃自语。
“且不说赤心师叔存得这许多宝物,偏是这一众妖兽可谓比肩分神大修士的存在,落云师叔是如何猎得……”此时的陈羽柔目光呆滞,口中如同诵经一般不断呢喃着。
“嗯……羽柔莫要如此,某受落云道友恩义方得今日,这杂物若你心悦,某便以此为你做些衣物兵刃傍身罢!”
“这……这使不得!赤心师叔,这些宝物乃世间灵宝,岂能用于晚辈……”
“某并非见利忘义之人,况恩友宗门遭此劫难,某应当鼎力而助,你唤某一句师叔,某也应当为好师侄备些见面礼不是?”
“师叔……”此时陈羽柔的眼眶逐渐滚烫起来,雨点漫过了屋檐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师侄,你这是做甚……”望着面前女孩梨花带雨的模样,王月灵偏是手忙脚乱起来。只得默默从旁相依。
半晌,待到陈羽柔缓解心情,王月灵将阳火梨置于女孩身前,柔声说道。
“你且将这阳火梨分次服下,某先为你护法,待你气海稳定,某便去做那宝器。”王月灵说罢,又看看自己的巨兽之躯。
“偏是这般体态,与日后多有不便……”说着便双手掐诀,洞府片刻间云雾缭绕,几个瞬息过后,一位体态轻盈的美人便从这云烟之中走出,一双柳叶眼眉目含情,瞳色鎏金,唇点朱砂,软玉之肌,着一袭白裳,浅兰色披肩,裙摆之间点以墨竹之姿,风雅之至。
“如此一来,便是轻便许多。”
“师叔……您的体态……不应该更魁梧精壮些吗?”陈羽柔歪着小脑袋问到。
“怎么,某这般姿态,想来是羽柔不喜?如此便待某再度变化一般……”
“不不不!师叔俊美风雅,晚辈并非不喜,如此以美好至极!切莫变化了!”王月灵一语惊得陈羽柔连连摆手。
“呵呵~既然羽柔喜欢,某便以此示人罢。”
……
十日后,王月灵平息气力,将手中长剑入鞘,递与面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