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皇站在原地,神色中藏着那么一丝怅惘。
知子莫若父。
其实,他很清楚燕永奇的脾气秉性。他觉得,燕永奇不是那种能做得出给老子纳侧妃的人。
所以,他断定,当时燕永奇所说的话,不过是衡量之下的权宜之计。
说纳侧妃,不过是因为在那个关口,他说不出心底真正想说的话,才用纳侧妃来当幌子而已。
那么,燕永奇真正想说的是什么?
燕皇能够觉察到,燕永奇没有说出口的事情很重要,至少,是对燕永奇自己很重要。
但是,因为存在一些顾虑,他一直没有说出口。
既然如此,燕皇就决定逼上一逼。
他也很想知道,这个儿子究竟瞒了他什么?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几日他一直上门。
通过他的观察,他发现燕永奇对焦乐乐也没说实话。
不然,小两口稍稍一交心,误会就能解除。
但是偏偏没有。
那就说明,燕永奇心里藏着的话,同样也不能对焦乐乐说。至少,在燕永奇看来是如此。
所以,到底是什么样的话,不能告诉身为父亲的他,也不能告诉身为妻子的焦乐乐?
燕皇心底的疑虑更深,这一次使出
的招数也就更狠。
所以,一连两三日,燕皇仍是日日上门,看燕永奇在焦乐乐身边一个劲儿地说好话。
反正燕皇也打算好了,等燕永奇哄好了,他再接着抛出重磅炸弹,不怕燕永奇不吐露真相。
然而,燕皇没想到的是,他没能等到燕永奇说实话,反倒等到了面带薄怒的孙丹樱。
原本,燕皇正嗑着瓜子看燕永奇给焦乐乐说好话呢,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燕皇顿时就觉得不妙,毕竟,他混到今时今日这个地位,寻常人是不敢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的。
细细说来,能做出这般举动的,遍寻天下也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的皇弟燕凌寒,另一个,就是他的妻子孙丹樱了。
而这个时候,燕凌寒没有理由出门,那么,这选择就只剩下一个了。
于是,他回头,果然看到了孙丹樱。
燕皇立刻就笑了,举着手里的瓜子说道:“吃瓜子吗?我给你剥。”
在外面,孙丹樱还是很给燕皇面子的,她笑盈盈坐下,低语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燕皇沉吟一声,道:“说来话长。”
孙丹樱微微挑眉:“那就长话短说。”
“好,我长话
短说。永奇这孩子有事儿瞒着我,但是又不愿意说实话,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
联想到前一阵子发生的事情,孙丹樱大概也猜出了一些什么,她提议:“要不,我给你想个法子?”
“你有法子?”
“当然。”说着,孙丹樱起身,冲着那边的焦乐乐扬了扬手,“乐乐!”
焦乐乐听到孙丹樱的呼唤,顿时朝着这里看过来。
见是孙丹樱,她眉开眼笑,迈步就朝着这边走过来。
孙丹樱迎上前去,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笑意盈盈:“你这肚子是越来越大了,最近可还习惯吗?”
“还好。”
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说着就拉着手走到小花园去了。
燕永奇自然不好跟上去,就慢悠悠蹭到了燕皇身边,抓了一把他面前的瓜子,边嗑边说道:“父王,依我看,您还是别白费力气了。我家娘子不会以为我真的想要纳妾的。”
“关我何事?”燕皇脸上笑意不减,乐呵呵嗑瓜子。
“孙母妃最是正派,绝不容许你这般胡来。”
“是吗?那倒未必。”说着,燕皇的脸上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
不管燕皇如何说,燕永奇就是有一
种盲目的自信,他觉得,孙丹樱一定不会任由燕皇胡来的。
所以,他有理由相信,今日是燕皇最后一日来捣乱了。
因此,他的心情格外好。
事实上,事情也的确是按着他的预期发展的,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孙丹樱要走,顺便把燕皇也给叫走了。
看到燕皇离开的背影,燕永奇是有几分高兴的。
但是一回头,他正好看到焦乐乐愠怒的脸,顿时就有点纳闷儿。
还没等他问,焦乐乐就已经气呼呼道:“燕永奇,你倒是好本事!”
“我怎么了?”燕永奇迷糊道。
“没怎么。”丢下这句话,焦乐乐一转身就进了院子,立刻就吩咐人把院门关上了。
同时,她还吩咐院子里的人:“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入内!若有人胆敢翻墙而入,乱棍打出。无论是谁!”
“是!”院内,应和声震天响。
燕永奇急忙挠门:“我还没进去呢。”
他话音刚落,一记闷棍敲在院门上:“王爷,王妃已经吩咐过了,任何人不得入内,请您另寻他处。”
“这就是我的院子,我哪有他处可以去?”
“那就不是奴婢能管得着的了。”
听
完,燕永奇欲哭无泪。
这又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