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眼下的局势,燕皇把握得很分明,于是他抓紧了龙椅上的龙头扶手,沉声道:“今日,许安国居心叵测,以莫须有的罪名和无端的猜测中伤凌寒。朕若是饶了他,必会寒了边城万千将士的心,所以……”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许安国一边大喊着,一边朝着燕皇连连叩头。
燕皇瞥了他一眼,神色冷漠,道:“饶命?朕如何饶你的命?今日朕若是信了你的话,凌寒就会成为叛臣,跟随他的万千将士就会成为叛军。他们自己成了叛军不说,他们的亲人也会因此而送命,世世代代被人唾弃。你可知你一句话,就有可能要了上万人的性命!”
说完这些,燕皇缓了一口气,尔后继续道:“哪怕是上述种种暂且不说,可凌寒若有事,边城一带必将重回海族人的手中,到那时,没了凌寒冲锋陷阵,我大渝的大片疆土,将会落入敌手。如此恶劣的事情,你让朕、如何饶你!”
最后一句话,燕皇是吼出来的。
自燕皇登基以来,还不曾在金銮殿上如此愤怒过。
故此,朝臣皆是惊心不已。
而更让他们感到胆寒的,还是燕皇的话。
的确,
大渝骁勇善战的将军并不是只有燕凌寒一个,但是在这些人之中,最负盛名的无疑是有着战神之名的燕凌寒。
他若是有事,海族人必然会长驱直入。
到那时,谁又能够保证,海族人不会打到大渝京城来?
甚至,今日这一切,根本就是海族人的阴谋。
这般想来,众臣对于此刻已经吓成一滩烂泥的许安国,没有半分同情,只觉得他罪该万死。
历来,佞臣都是最为人所诟病的。
一个佞臣,能够枉杀功臣的功劳,将一个国家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现在的许安国,就是如此。
这时,燕皇站起身,接过内侍递过来的剑,紧握在手中。
他穿着明黄色的龙袍,上面金线所绣的金龙闪闪发光,那龙头更是栩栩如生,双眼圆睁,尽显威仪。
燕皇本就生得高大,此刻又挺直了胸膛,目光炯炯,正视前方。
这时候,不少上了年纪的朝臣不禁回忆起,他们这位陛下,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是叱咤风云,在沙场上征战了无数次的。
哪怕他老了,那年轻时的卓然气度还在。
此刻的燕皇,既有身为一国君主的无上尊荣,又有这武将的凛然正气,他
缓缓走下龙椅前的玉阶,站在了许安国的对面。
他拔剑出鞘,将剑鞘扔在一旁,哐当一声响。
这声音,传彻金銮殿。
瞬间,众人就闻到了一股腥臊之气。
他们寻找这气味的来源,方才发现是许安国,他竟然吓得失禁了。
一时间,众人对他更是鄙夷。
再怎么说,这许安国也是武将出身。
何为武将?
武将是驰骋沙场,纵然马革裹尸也在所不惜的人物。
是哪怕眼前有千万人倒下,有千万人死去,哪怕战到最后一兵一卒,都绝不会皱一下眉头的人。
简而言之,武将在成为武将的那一刻,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许安国却吓成这个样子,根本不配称之为武将。
燕皇则是冷哼一声,举起了手中的利剑。
剑刃锋利,泛着森然的光。
许安国想要爬走,可手脚却先软了。
燕皇看向低着头的众朝臣,命令道:“都抬起头来,仔细看着!”
众臣听从命令,抬起头来。
之后,他们就惊诧地发现,燕皇手起剑落,只一剑,就砍掉了许安国的头。
鲜血迸射而出,落在金銮殿的地面上,也落在了不少人的身上。
一瞬间,血
腥之气传遍了偌大的金銮殿。
众臣很是惊骇,武将还好,文臣则是吓得两腿发软。
原本他们以为燕皇只是在这金銮殿上吓唬吓唬许安国,再不然,会在许安国的身上戳几个窟窿,泄泄愤。
却不料,燕皇竟是一剑砍下了许安国的头。
看来,他是愤怒到了极点。
然后,燕皇扔了手中的剑。
禁军很快上前,抬走了许安国的尸体,又将地面擦拭干净。
不过是片刻时间的功夫,地面恢复如常。
若不是不少朝臣的衣服上溅了血迹,他们当真会怀疑,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而燕皇,并未准备在此刻退朝。
他再次看向众人,道:“今日之事,如果只是许安国一人,若无人背后指使,他说不出这样的话,也做不出这样的事。但,朕依然杀了他,而非留着他逼问出幕后主使,朕的用意,你们可明白?”
朝臣默然,之后不约而同道:“臣等愚钝,请陛下明示。”
燕皇轻咳一声,道:“此事并没有那么复杂,想来不过是海族人收买了朝中包括许安国在内的一些人。或许是控制了你们的家人,或许是你们被海族人先前的狠厉吓破
了胆,或许是凌寒迟迟未归让你们心生疑窦,又或许,是你们为利益所诱,被人利用。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