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临之后,许安国精神大振,道:“回陛下的话,此事微臣是偶然发现的。那龙袍,就藏在大魏郡主凤婷婷私用的绣娘那里。”
“既然如此,由你带路,禁军同往,将这龙袍带过来。”燕皇沉声吩咐道。
“是,陛下。”
很快,禁军随着许安国离开。
一时间,偌大的金銮殿上,落针可闻。
朝堂之上的局势,果然是瞬息万变。此刻,在金銮殿上的不少朝臣都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一点。
原本,铭王殿下是大渝举足轻重的人物,可是此刻,局势即将发生逆转。
从一个权倾天下的王爷到一个乱臣贼子,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
朝臣不敢言语,一个个低着头。
云锦弦和任锦海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也是沉默。
距离燕皇最近的燕曦泽看了看自己的父王,燕皇也看了看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无人知道的是,此时此刻,赫云舒就站在朝臣的队伍里,她做了伪装,并未被谁发现。
在金銮殿旁观了这些,赫云舒明白了一切。
为何海族人原先来势汹汹,为何现在又销声匿迹,原本赫云舒只是有所猜想,可现
在,她的猜想全部证实了。
海族人做了这一切,看似放弃了得到的五个城池,但是,他们想要的更多。
都说海族人聪慧,这一次,赫云舒再次领教了。
想必海族人心里很明白,燕凌寒既有战神之名,在战场上就不是个好对付的。
面对如此不好对付的燕凌寒,海族人自然会另辟蹊径。
所以,他们想到了离间燕皇和燕凌寒之间的关系。
一旦他们之间的关系被离间,燕皇就会视燕凌寒为眼中钉,肉中刺,到那时,燕凌寒才真的是孤立无援。
更何况,此时他的妻儿尚在大渝京城,那是他所牵挂的一切。
海族人的算计,当真是精明至极,付出的代价也够大。
此刻,赫云舒想清楚了一切,神色淡漠。
过了没多久,许安国带着禁军一起回来了。
他的手里,捧着一套明黄色的龙袍。
龙袍上的金龙张牙舞爪,向众人宣示着身为一国天子的威仪。
手里捧着这龙袍,许安国一直小心翼翼地留意着燕皇的神色。
果然,在看到这龙袍的瞬间,燕皇的神色变得凝重了许多。
甚至可以说,他的眼睛牢牢锁定在这身龙袍上,都
看直了。
许安国心生得意,然后跪了下来,俯首道:“启禀陛下,这便是那龙袍。绣这龙袍的绣娘,微臣也带来了。”
然而,燕皇并未回应什么。
许安国试探着抬起头来,果然在燕皇的脸上看到了愤怒的神色。
然而下一刻,有什么东西砸来,直中他的脑门儿。
瞬间,痛意弥漫开来,惹得许安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之后,他的额头上像是有虫子爬过,痒痒的。
许安国忍不住腾出一只手去摸,摸了满手的血。
瞬间,许安国懵了,有些分不清楚眼前的状况。
若说陛下真的怒了,这怒意也不该指向他啊。
这时,燕皇怒斥道:“许安国,拿开你的狗爪子,别弄脏了朕的龙袍!”
什么!龙袍是陛下的!
许安国只觉得脑子里有无数苍蝇在嗡嗡乱叫,叫得他心神不宁。
朝臣也是一头雾水。
燕曦泽上前,道:“父皇息怒。”
燕皇深吸一口气,然后看向了众臣,道:“这龙袍乃是朕命铭王妃找人绣的。只因朕见灵毓小公主所穿的衣服绣工精致,很是喜欢。这一打听才知道是婷婷郡主私用的绣娘所绣,于是朕便
托了铭王妃,请她代为转达。却不料,此事被心存不轨的人所知,竟闹出这番笑话来!”
燕皇虽说这是笑话,但是,他没笑出来。
朝臣亦然。
无人敢笑。
燕凌寒是何等地位的人,有人敢如此污蔑他,其罪当诛。
之后,燕皇冷哼一声,道:“朕的皇弟抛家舍业,远赴边城忘死抗敌。你们不感念他的付出且不说,如今倒在这里无中生有,弄出这无端的种种。一个个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朝臣再次跪了一地,不敢言语。
燕皇怒意未消,继续道:“另有户部一干人等,只想着军饷之事,却不想着边城的局势瞬息万变。铭王精通战事,他不回朝自有他的打算,无须尔等户部人员置喙!日后若再有人提及此事,朕便派他去边城抗敌。如此也好瞧瞧,对于战事,到底是你们户部的人精通,还是铭王精通!”
他的话,一句比一句严厉,说得户部的人一个个心惊胆战,腿肚子直转筋儿。
只是,仅仅说了这些,燕皇还是觉得不过瘾。
他索性看着满金銮殿的朝臣,大声道:“朕今日把话放在这里,你们眼里至高无上的天子宝座
,对于凌寒来说,不过是狗屁!”
这时,许是说话的力气太大了,燕皇的身子止不住晃了一下。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