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歌计策已定,便轻咳一声,大声道:“此人冒充裴通达,妄图扰乱刑场,来人,把他抓起来!”
凤云歌料定,百姓是不敢擅闯刑场的。所以,至于此刻行刑台上的人究竟是谁,人们只是猜测,不敢下定论。
故此,只要一口咬定现在出现的裴通达是假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见凤云歌这样笃定,百姓们便有些胆怯。
他们看看行刑台上的那个人,再看看此刻被他们围住的这个男人,当真有些无法确定。
赫云舒看着眼前这一切,不禁一笑。
说起来,凤云歌还是太自信了。
她既然决定戳穿这个阴谋,又怎会没有一点儿防备意外的措施呢?
想必,她送给凤云歌的下一个礼物就要来了。
果不其然,就在这时,下面响起一个妇人凄厉的声音:“狗蛋他爹,你可不能就这么去了啊!你要是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该让我们怎么活啊!”
其中,还夹杂着一个孩子的哭声。
下面的人乍一听,当真不知这妇人口中的“狗蛋他爹”是何许人也。
但是,看着妇人喊话的方向,却是冲着那行刑台上的男人。
这一幕,旁人不知道是怎
么回事,赫云舒心里却是清楚的。
这妇人口中的“狗蛋他爹”便是此刻跪在行刑台上的那个男人,这个男人,本该是代替裴通达去死的。
赫云舒事先查证过,这个男人有些小偷小摸的习惯,因此入了大理寺,被监禁着。因为外形和裴通达极为相似,所以就被凤云歌选中了。
此人家里很穷,上有瘫痪在床的老母亲,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儿,所以,当有人拿出一千两金子,让他代替一个人去死的时候,他几乎是毫不犹豫。
因为终其一生,他也无法奢望能赚到这么多的金子。更何况,如今他犯了罪,入了监牢,他没有钱打点上下,还不知何年何日能够出去。而监牢外的老母亲和孩子,若是没有了他的照顾,必然是命运堪忧。或许,等到他走出监牢的日子,老母亲和孩子都不在了吧。
于是,当拿出金子的人说出了自己的条件,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不过是一死而已,如果这样能够换来家人的幸福生活,那么就是值得的。
所以,他铤而走险了。
很快,围观的百姓也意识到,这妇人口中所说的“狗蛋他爹”,就是那个
在行刑台上跪着的男人了。
这时,凤云歌微愣,继而大喝一声,道:“哪里来的无知妇人,竟敢在此叫嚣?”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人朝着那妇人靠近。
妇人惊慌失措,大声喊道:“狗蛋他爹,狗蛋他爹,你快救救我们!快救救我们啊!”
起初,行刑台上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
他既然下定了这样的决心,就如同吃了秤砣一般,是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决定的。
终于,侍卫靠近了那妇人,拖拽着她朝着外面走去。
她怀中的孩子受了惊吓,哇哇的大哭着。
孩子的哭声让妇人愈发不知所措,她大声呼喊,一直喊着:“狗蛋他爹!狗蛋他爹!”
这声响使得围观的百姓不由得看了过来,他们虽然依旧围着那裴通达,不让侍卫靠近,却也分出心来,注意着这妇人的动向。
妇人挣扎着,使劲想要挣脱侍卫的束缚,但是,她到底是个女人,怀里又抱着一个孩子,哪里是那些侍卫的对手?
脚下一个不小心,她就摔倒了。
之后,她被侍卫拎了起来,这个时候,她的嘴角是流着血的,而她怀中的那个孩子,更是哭个不停。
这孩
子的哭声凄厉无比,像是拼尽了所有的力气,听得不少人心里都有些不落忍。
可即便如此,侍卫依然没有放手。
甚至有别的侍卫加入进来,从妇人手中强行夺走了那个孩子。
这下,孩子的哭声愈发凄厉,像是要把喉咙都喊破。
这时,行刑台上跪着的那个男人终是忍不住了。他挣扎着起身,大声道:“放过我的孩子!”
一句话,暴露了他的身份。他不是那个所谓的户部尚书裴通达,而是这孩子的爹,这妇人的丈夫。
行刑台上的刽子手立马抓住了这个男人,让他动弹不得。
赫云舒眼疾手快,一枚麻醉冰针在手,朝着那刽子手的手射了过去。
因为剂量把握得好,所以这麻醉冰针虽然射中了那刽子手,却也只是让他的手抖了一下子,并未让他昏倒。
这一瞬间,行刑台上的这个男人已经冲了下去,想要护住自己的妻儿。
至此,这里的情况全变了。
跪在行刑台上的人是假的,而真正的裴通达,被人们围住了。
百姓们不干了,他们纷纷看向了凤云歌,其中有不少人跪了下来,请求道:“陛下,求您为我们做主!”
官员贪污,说到底还是坑害了百姓。所以,他们如此说,并没有什么不对。
凤云歌揉了揉眉心,大喝一声,道:“来人,把所有相关人等都带过来!”
有了凤云歌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