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是暗卫带来的,在那大理寺的监牢之中,赫云舒和燕凌寒安插了一些人手。
这消息,正是他们送出来的。
所传出的消息不是别的,正是在今夜,在凤云歌的命令之下,要放了那裴通达。之后再找人假扮裴通达,接受被处死的惩罚。
凤云歌的这一出,当真是糊涂至极。
只是,这个计策在他自己看来,只怕是英明无比吧,既保护了自己的亲眷,又能赢得良好的名声。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赫云舒凝神细思,最终,想出了一个法子。
想出了解决的办法,赫云舒即刻命人去做。
先是找人去编一组顺口溜,再是将自己的人分作两拨,伺机而动。另外,再去查探一个人的底细。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赫云舒开始了等待。
裴通达被送走之后,凤云歌一定会快速了结此案。
毕竟,裴通达这人办事实在是糊涂了,因为被那么多的银子迷住了双眼,所以贪污银两的时候也不知道遮掩。如今稍稍一查便证据确凿,裴通达是没办法抵赖的。
如今的形势下,快些治了裴通达的罪,就能以最快的速度稳固民心。
所以,凤云歌一定会下令,快些处决了裴通达的。
果然不
出赫云舒所料,两日后,凤云歌亲自下旨,言明裴通达身为户部尚书,监守自盗,罪大恶极,将于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而且,这一次的斩首示众,凤云歌将亲自担任监斩官,
得到这个消息,赫云舒不禁一笑,看来明日她要送一个大礼给凤云歌了。
凤云歌之所以要亲自当这个监斩官,就是为了在百姓面前树立一个好的形象。
但是,所有虚假的一切,都应该被拆穿。
于是,赫云舒养精蓄锐,等待明日的到来。
因为将一切安排妥当,所以,赫云舒成竹在胸。
第二日,赫云舒乔装一番,坐在了斩首之地的对面。
这里刚好有一个茶楼,赫云舒坐在二楼的雅间内,只稍稍将窗户推开一条缝儿,便将下面的一切尽收眼底。
眼下还不到午时,下面就已经聚集了许多的百姓。
无论任何时候,对于这些贪官污吏,这些搜刮民脂民膏的人,百姓们都是深恶痛绝的。
要知道,裴通达贪污的银两达到了现在国库存银的十分之一。自大魏建国以来,还没人敢贪污这么多的银子。
如今,这裴通达倒是头一个。
所以,人们聚拢而来,等着围观裴通达人头落地的那一刻,
以平了心中的怒气和愤懑。
赫云舒一边喝着白开水,一边打量着下面的一切。
这时,有人大声道:“陛下驾到!”
看来,是凤云歌来了。
赫云舒看了过去,今日的凤云歌一身明黄色龙袍,加上他本来长得也不错,看起来,倒也一脸正气。
他阔步而来,坐在了那监斩官的位置。
凤云歌刚刚坐下,就有大理寺的衙差将“裴通达”押到了行刑台上。
此时的“裴通达”,一身脏兮兮的囚服,头发散乱的垂下,一张脸也是布满了血污,看起来实在是惨极了。
见状,百姓们义愤填膺,纷纷道:“你这狗官,贪污了那么多的银子,活该被处死!”
“就是,这样的人,就算是杀一万次都不为过!”
“没错!还有地方受着旱灾饿死了人呢,他倒是作威作福,该死!”
……
百姓们七嘴八舌,怒骂着“裴通达”。
更有些刚买完菜回来的,将手里的菜叶子、黄瓜头儿、鸡蛋朝着“裴通达”扔了过去,一时间,“裴通达”的脸上,污浊一片。
见到百姓这般激动,凤云歌心中暗喜。看来,他今天来做这个监斩官是对的。
这样一来,百姓们必然会对他叹服不已。
眼见着到了午时,众侍卫喝令周围的百姓安静下来。
凤云歌拿过了行刑的令箭,只待这令箭落地,行刑的刽子手便会挥起大刀,手起刀落后,自然是人头落地。
然而,凤云歌的手刚刚扬起,便有一人从围观的百姓中仓皇而出,惊声道:“陛下,罪臣裴通达,前来认罪!”
一句话,四座哗然。
听到这话,众人心中纷纷泛起了嘀咕,眼下这裴通达不是在行刑台上跪着吗?怎么又来了一个裴通达?
之后,人们定睛一看,这从百姓中奔出的人眼小嘴大,眉浓鼻塌,正是那裴通达。
看到裴通达,凤云歌自己也吓了一跳。他眉心一紧,冷声道:“何人在此喧哗,竟敢在行刑场叫嚣?来人,将其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只是,和裴通达站得近的,终究是那些百姓而不是侍卫。
侍卫尚未赶过去,百姓们却是不干了。他们拉住了裴通达,仔细地看着他的脸。
眼下裴通达的头发束了起来,一张脸露了出来。
这张脸,便是那裴通达。
百姓们一面拉住裴通达,一面朝着那行刑台上的人看了过去。
恰逢行刑台上的那人也朝着这边看了过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