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云舒觉出不对劲,这并非是空穴来风。
这次的事情,可以说很顺利,所以,赫云舒不由得有了另一种担心,如果对方是计中计呢?
造币的事情,必须要处理,又分布在不同的地方,需要动用大军。而燕皇最为信任的人,莫过于燕凌寒,这虎符又是燕凌寒自己拿着。如果被有心之人利用,说一切是燕凌寒主使,他调兵去是贼喊捉贼,那么燕皇对于燕凌寒的信任,还会存在吗?
历史上多的是三人成虎的故事,即便是再牢固的关系,也经不起挑拨和考验。
考虑到这一点,赫云舒拦住了将要离开的燕凌寒,燕凌寒有些不解,故而疑惑地看向了赫云舒。
赫云舒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之后看向了燕皇,道:“陛下,微臣有一个不情之请。”
燕皇面露疑惑,道:“讲。”
“铭王殿下做这件事之后,还请陛下谨记,日后无论是谁想要借这件事诬陷铭王殿下,都请陛下持身中正,如今日一般信任王爷。”
听罢,燕皇微愣,继而明白了赫云舒的担忧,他郑重地点头,道:“这一点,你放心就是。朕与凌寒之间,不会有嫌
隙。”
赫云舒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之后,她与燕凌寒一道离开了御书房。
到了外面,燕凌寒看向了赫云舒,道:“谢谢你替我考虑。”
素来,他都是一个一心向前冲的人,至于背后会迎来什么,他不介意,也从未考虑过。如今有这样一个人为他考虑这些,他有一种说不出的开心。
赫云舒莞尔一笑:“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燕凌寒突然近前,避开其他人的视线拉住了赫云舒的手,附在她的耳边说道:“你的意思是,与我结为一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所以才无须言谢的吗?”
“对啊。”迎着燕凌寒的笑脸,赫云舒笑着回应道。
“真乖。”说着,燕凌寒近前,在赫云舒的脸颊上留下浅浅的一吻。
出宫之后,二人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
赫云舒去了大理寺,燕凌寒则去了城外的兵营,进行秘密的部署。
当晚,军队连夜开拔,前往京城附近不同的州县。
隔日亥时,到了这约定好的时辰,各地同时动手,截下了伪造的钱币。
同时,京城中铸造钱币的地方也被燕凌寒亲自带着人捣毁,所有相干人等,无一
逃脱,都被押送到了大理寺的监牢之中。
这一夜,大理寺所有人也是一夜未眠。
隔日,在京城各个州县抓到的相关人等也押送到了京城,关进了大理寺的监牢。
之后一系列的审问开始进行,怀疑的对象也渐渐清晰,造币一事的幕后之人,果然和大魏有关。
经过五日连轴转的审问,所有的事实都已经清楚,还顺藤摸瓜查出了一些朝廷中人,赫云舒等人将所有的证据装入卷宗之中,呈送给燕皇,由他做最后的定夺。
燕皇愤怒不已,当即下令,罪行深重者斩立决,其余等人按照其所犯之罪的轻重,也给予了不同的惩罚。
自此一事,京城以及各个州县因钱币增多而上升的物价开始渐渐回落,一场预谋中的骚乱就此被扼杀在萌芽之中。
这一日,燕皇宣骆青楚和赫云舒进宫,要嘉奖二人。
骆青楚禀报道:“陛下,此事是赫少卿挖出来的,既是要赏,赏赐赫少卿一人便好。”
见骆青楚如此说,燕皇便看向了赫云舒,道:“赫爱卿,你想要什么?”
赫云舒不答反问:“要什么都可以吗?”
燕皇愣了一下,他为帝多年,
还没碰到敢反问他的人。这胆子,也真是够大的。不过,俗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赫云舒这嚣张的秉性与他的皇弟燕凌寒,果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抚掌一笑,道:“自然,要什么都可以。”
“那好,我要这皇位。”赫云舒看着燕皇,不容置疑道。
燕皇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僵在那里,他愣了老半天才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怒喝道:“赫云舒,你放肆!”
燕皇话音刚落,便有禁卫军呼啦啦闯了进来,持剑指向了赫云舒。
一旁的骆青楚也是慌张地看着这一幕,惊惧不已。
赫云舒的脸上,却是丝毫不惧,她直视着燕皇的眼睛,缓缓开口,道:“看来皇位果然是陛下心中的逆鳞。”
“你究竟想说什么?”燕皇铁青着脸说道。
“我希望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您都不要怀疑铭王殿下对于大渝,对于陛下的忠诚,这一点,很重要。”赫云舒言辞笃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和坚定。
燕皇周身的紧张倏然松懈了下来,原来,这才是赫云舒真正的用意。
他挥挥手,命禁卫军和骆青楚退下。
待到偌大的
大殿之中只剩下他们二人,燕皇才开口问道:“近日你多次向朕重申,要朕信任凌寒,究竟是为什么?”
“铭王殿下无论是智谋还是功夫,都不输于任何人,放眼整个天下,无人能出其右。可是,却有一个人,可以轻而易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