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二人相视一眼,看来,他们被发现了。
既然发现他们闯了进来,那么,对方一定守住了出口。如此说来,眼下他们是不能出去的,只能躲在这里,另想办法。
很快,便有一队蒙面人从上面冲了下来。为首的那人厉喝道:“除了烧火的,所有人都上来!”
他的话音刚落,除了烧火的人,所有人都朝着上面走去。
黑衣人一一核验这些人的身份,确认无误之后才让他们走了上去。
之后,这队黑衣人走了下来,这里一共有三个造币的炉子,一个炉子有两个人在那里烧火。他们查看过这六个人之后,就在其他的角落里搜寻着,可将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什么也没有发现。甚至那些堆成小堆的钱币,他们也把剑插进去捅了捅,却也没有任何发现。
“是不是看错了?”
“不会吧,老五说听到外面的门响了一下。”
“可这里面明明没人啊。”
“那就这样吧,兴许是老五看错了呢。铸币的事可耽误不得,要不然老大非要了我们的命不可!”
“就是就是,上去吧。赶紧让他们来铸币!”
几人一番对话,之后便走了上
去,将先前叫上去的人都放了回来。
铸币重新开始,屋子里又是白雾弥漫。
燕凌寒则带着赫云舒从顶部飘落而下,方才,他们藏在了顶部,因为顶部的白烟比较浓厚,故而这些人并未发现他们。
这次造币一共持续了三个时辰,约莫寅时时分,开始有人将这一夜造出来的钱币背了上去。
为了方便,赫云舒本就是男装的打扮,如此,她便和燕凌寒一起混进了背钱币的人当中,顺着来路上去,此时那院内的空地上,已经停了不少的马车。
他们负责将装钱的麻袋放入马车之中,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趁着他们不注意,赫云舒与燕凌寒趁着夜色悄悄脱离了背钱币的人群,滚入了车底。
没过多久,马车被人赶走,晃晃悠悠的朝着外面而去。
感觉到外面的寂静,二人看准时机,从车底而出,到了路旁。
之后,燕凌寒运起轻功,带着赫云舒一路上了屋顶,跟着这队马车。
马车一路向北,进了一个卖菜的集市。
这个卖菜的集市很大,这队马车就进了其中的一个大院子。
之后钱币被卸下,运进了其中的一个大屋子里。
从这里出去之后,马车上就拉上了一车车的菜,重新回到了酒楼。
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掩护,酒楼的马车,来集市上买菜,不过是很平常的事情,不会惹人怀疑。
过了没多久,又有马车进了院子。赫云舒二人看得清清楚楚,这一次他们带走的,是那一袋袋的钱币。
这队马车出了此地之后,就一路出了城。
因为在袋子的外面放了几袋米,所以出城的时候并未受到什么阻碍。
出城之后,燕凌寒唤出自己的暗卫,命他们继续跟随。
他和赫云舒则回到了铭王府,经过一番部署,燕凌寒命人盯紧了这几处,然后等消息回来。
正午时分,消息传回,这一队马车分做两队,一路去了通州,一个去了贺州,这两个都是距离京城极近的地方。
之后一连几日,相同的事情再次上演,而钱币最终的去向都流入了京城附近的几个州县。细究起来,那些钱币流入的州县,居然可以对京城形成合围之势。
事情发展到这里,赫云舒觉得,这不是铸造假钱币这样简单的事情了。此事背后之人,可谓是居心叵测。
历来,钱币的铸造都是有一
定的数量的,超过了这个数量,就会造成货币的贬值,时长日久,手中的钱币就会越来越不值钱,买到的东西也越来越少,造成通货膨胀。一旦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百姓们手中会积聚很多的钱财,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他们集聚再多的钱财,也买不来一粒米,到那时,民不聊生,受苦的,终究是那些辛苦劳作的百姓。
到那时,民怨沸腾,势必会成逆反之势。若是百姓因此揭竿而起,将一切归咎于朝廷,那可真是万分凶险的地方。
而钱币送去的地方,都是京城周围的州县,若是京城周围的州县乱了起来,京城就成了一座孤岛。即便京城内外有许多的兵将,可他们还能对自己的乡亲举起屠刀吗?更何况,与那些千千万万的百姓比起来,兵士的数量,实在是太少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说到底,国家要想安定,必须安抚好百姓。百姓若是乱了,国家也就乱了。
所以,考虑到这些,赫云舒与燕凌寒都意识到了其中的凶险之处。
之后,燕凌寒与赫云舒进宫,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如实禀报给了燕皇。
听到这样的事情
,燕皇震惊不已。他实在是想象不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幸亏赫云舒与燕凌寒发现了这一点,若不然任由事态发展下去,他这个皇帝也就做到头了。
“这件事,到底是何人所为?”燕皇怒声道。
“现在只查到各地的负责人,至于那个真正的幕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