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营帐之外挑帘而进的,不是别人,正是燕凌寒。他此来,是以燕凌寒特使的身份。
只不过,闪惊雷和闪擎鹰都不知燕凌寒的真面目,只当他是一个普通的大渝人。
他惊愕地看向闪擎鹰,道:“父汗,这人是?”
“此人是大渝铭王的特使。”
燕凌寒的特使?闪惊雷眼神微眯,道:“父汗,这是个机会啊。”
依他之见,杀了这个特使,就可以和燕凌寒宣战了。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是历来公认的准则,而斩了来使,就是宣战了。
“狗屁的机会!你以为你自己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不说出来就没人知道了?你的心思,早被人家看透了,从昨天开始,在靠近王都的边境线上大渝就已经开始屯兵了,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会不知道吧?”闪擎鹰咆哮道。
闪惊雷大惊,大渝在靠近大蒙王都的边境线上增兵,这就是威胁了。如果这里有什么异动,大渝的大军将继续向北,直逼大蒙的王都。失去了王都,大蒙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他实在是没有料到,燕凌寒是怎么窥破了这一点,居然先一步做了这样的决定,这一招釜底抽薪,将他
的前路全部堵死了。不过,幸好,他安排了后路。
燕凌寒瞥了闪惊雷一眼,之后便看向了闪擎鹰,道:“可汗,我们王爷说了,贵国大皇子侵入我大渝的藏北城,屠杀百姓数万,此事,还请可汗给个说法。”
闪擎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闪惊雷,道:“逆子已经五花大绑,贵使带走就是。至于如何处置他,与我大蒙无关,我们也不会过问。”
这就是放弃闪惊雷的意思了。
闪惊雷惊慌的看向了闪擎鹰,道:“父皇,儿臣若是被带走,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所做之事,就算是死上一万次,只怕也不能恕罪。”闪擎鹰恶狠狠地说道。
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个大儿子太过于狠心,他也向来觉得只有狠心的人才能成就大事,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闪惊雷居然会对索图鄂下手,那可是闪惊雷的亲舅舅。
闪惊雷这样疯狂的举动让他心生骇然,能毒杀自己的妹妹,能杀自己的舅舅,那么,有朝一日,是不是还能杀他这个父亲呢?
闪擎鹰不确定这个问题的答案,所以,他对闪惊雷有了戒备的心思。父子之间一旦有了戒备,就
有了嫌隙。
故而现在闪擎鹰对于闪惊雷,早已没有了丝毫的怜悯之心。而现在将他交给大渝的人,就能免了一场战事,说起来,是很划算的事情。
见自己恳求之后,闪擎鹰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动容,闪惊雷就知道自己命运堪忧,他看向了闪擎鹰,道:“父皇不觉得,自己少了什么东西吗?”
闪擎鹰一愣,不明白闪惊雷所言何意。
闪惊雷的目光悠悠向前,最终落在了桌案上。
随之,闪擎鹰也看了过去,那桌案之上,摆着一个玉盒子。盒子之内,原本摆放着的是大蒙的传国玉玺。
见闪惊雷的眼神看向那里,闪擎鹰心里一紧,大步朝着桌案奔了过去,他一把掀开玉盒,玉盒之内,空空如也。原先应该出现在那里的传国玉玺,竟是不翼而飞。
闪擎鹰气急,他奔到闪惊雷身边,拎起了他的领子,厉声道:“你这个逆子,把玉玺弄到哪里去了?”
闪惊雷并不回答,只是说道:“父汗,你放了我,传国玉玺自然会回来的。”
闪擎鹰怒不可遏,将闪惊雷扔在地上,之后就去拔自己挂在墙上的利剑。
见状,燕凌寒上前一步,阻止
道:“可汗,请息怒。”
“待我杀了这个不肖子!”
闪惊雷流血的嘴角微微扬起,得意道:“父汗,杀了我,玉玺就拿不到了。你说,玉玺若是落到了别人的手里,会怎么样呢?”
闪擎鹰心神一骇,他如今不在王都,若是旁人带着玉玺回到王都,将玉玺转赠他人,再随意拟一个诏书,这大蒙的可汗,可就要换个人来做了。
这个逆子,果然给他出了一道难题。
闪惊雷笑笑,道:“父汗,放了我,玉玺自然会回来的。”
闻言,闪擎鹰的眸子中,有动容之色。
闪惊雷笑笑,他就知道,自己的父汗是不会放任传国玉玺丢失的。人都是自私的,出了事情第一个考虑的,都是自己。如今玉玺不翼而飞,他的父汗所顾虑的一定是这可汗的宝座,有了这个顾虑,还不是任他闪惊雷为所欲为。
顿时,闪擎鹰握剑的手僵在那里,怔怔的看着闪惊雷,神情惶惑。
“父汗,为我松绑吧。”闪惊雷虽仍是跪着,脸上却带了笑意。
有传国玉玺做要挟,何事不成?
纵是不甘心,闪擎鹰还是看向了左右,道:“来人,给大皇子松绑。”
燕
凌寒垂眸,闪擎鹰的退让,在言语之中已经见了分晓,他对于闪惊雷的称呼,不再是不肖子,而是大皇子。承认了闪惊雷的身份,也就等于原谅了他。原谅了他,那么对于他的要求,只怕就会无所不应。
果然,很快就有人为闪惊雷松开了身上捆着的绳子,将他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