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伙计后,工人们开始忙碌起来。
趁着工人们整理工具的时间,赵寒在客栈仔细勘验了一遍,根据建筑特点,在保留承重的柱子、砖墙的前提下,设计出不同的功能分区。
他先安排工人们把该拆的地方拆掉,再画出各部分的施工图。
朋满客栈的动静很大,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门口也围了不少的百姓。
“看来,周掌柜还是没能顶住凌霄客栈的压力啊。”
几个书生看着如强拆现场的朋满客栈,摇头讨论起来。
“可惜了,今后武陵郡的客栈也是凌霄一家独大了。”
“不知道丁掌柜使了什么手段,又给荣老板谋得一个好地方。”
“也不知道周掌柜怎么了,今儿还不到晌午,有人看见他骑马北去了。”
“是啊,一把年纪,还被人强买了祖业。”
几个书生话语中满是对不公的批判。
其实,一个地方有什么恩恩怨怨,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平日里不好摆在明面上讨论。
如今这番人去茶凉的景象下,多言语几句,也算一种客观公正的心声吐露。
“可不嘛,看得我也不是滋味,一把年纪还上了毛头小子的当。”
人群中响起一个高亢的声音,不用说,这便是凌霄客栈的掌柜丁三。
“丁掌柜此言,莫不是在说朋满客栈的生意,不是你的贵手?”
此刻,人群略有激愤情绪,问丁三时,话语也很直白。
“哪儿能啊,若是我凌霄客栈买下,鎏金装饰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拆呢?”
丁三一脸无辜,若是不知两家的恩怨,还以为他和周游关系有多好!
“不是凌霄客栈买下,丁掌柜可知内情?”
最开始发出感慨的读书人疑惑不解,看丁三的样子,大抵是知道内情的。
“还能是谁,就是昨日与我去府衙的那小子,捡了便宜不说,这么好的客栈在他手里,说拆也就拆了,真是暴殄天物。”
凌霄客栈的小二也是个颠倒黑白的主,挑拨起围观人群的情绪。
“这小子是个外来人吧,也不只是哪个卑贱之地的村夫?”
“别骂人啊,人家能买下客栈,房契在手,做什么自然也是人家的打算,官府都管不着的事,跟咱有什么关系啊?”
“谁听得进你这大道理啊,这百年老字号的客栈说拆就拆,我等岂能坐视不理。”
“对,官府管不了,咱不能也这么冷血。”
“我们去找他要个说法。”
“对,赶紧的,再晚点恐怕连柱子都拆没了。”
读书人中不乏愤青,他们撸起袖子,暂时撇去了读书人的谦谦礼节,化身为他们内心认可的正义使者,打算找赵寒讨个说法。
丁三带着小二,为这些人鼓了气后,悄无声息地退到自家客栈内。
不一会,两人就出现在凌霄客栈的二楼窗台,小二手拿一壶茶,给丁三满上。
这个位置,正是隔岸观火的绝佳之地。
“先生,不好了,外边有人闹事。”
赵寒正在为客栈的改造图纸冥思苦想,被一个行色匆匆的护卫打断了。
“闹事?是凌霄客栈的人吗?”
除了得罪过凌霄客栈,短短两日不到,赵寒实在想不起还有谁会找自己的麻烦。
“看样子不是,客栈门口围了一大群人,为首的是几个书生。”
听到书生二字,赵寒顿感不妙。
百无一用是书生,愤青的力量赵寒从史书中见识过无数。
想也不用想,这些人定是被贼人当做枪杆子,其源头大概率是凌霄客栈。
“叫上护卫,跟我出去看看。”
说着,赵寒走出了门。
那护卫也紧跟着朝各个院子跑去,通知正在帮工人们拆墙作业的其他护卫。
唐阳带着人正在门口拦住想要闹事的百姓,杨咪和萧北也守在门口,眼看就要闹出乱子,赵寒缓缓走来,脸上没有一点担忧。
“看,有人出来了。”
“是他准没错,昨晚在凌霄客栈门口和小二闹矛盾的就是他。”
“长得倒是仪表堂堂,可惜了这副皮囊啊。”
赵寒出来,被拦在门口的书生和其他百姓又是一阵耳语。
“你就是设计强买了周掌柜百年祖业的那小子?”
为首的书生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质问到赵寒。
“我买下来朋满客栈这事儿不假,房契也在我手里,不知各位从哪儿听的我设计强买?”
在巧舌如簧的书生群体面前,赵寒保持着当家掌柜的威严,并没有被他们居高临下的质问震慑。
“你说不是设计强买,怎一天时间就让周掌柜同意了?”
“就是,分明是巧取豪夺,还不承认。”
“就是。”
“就是。”
几个书生一唱一和,把围观百姓的情绪调动得很到位,纷纷往里面挤。
“别动,听我们先生好好说。”
王武露出凶相,喝住众人,给了赵寒一个讲道理的空间。
“各位安静,敢问若是你们想买下这客栈,愿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