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是伙计们的奴契,他们都是苦命人,还望公子多少能给他们口饭吃,我在这先谢过公子了。”
周游把奴契递给赵寒,眼神里充满了对伙计们的不舍。
看来,在这个时代,除了赵寒,也有其他人不在乎主仆之别,真心对待家奴的好心东家。
这一幕,让河源村的工人和护卫感同身受。
进一步加深了对赵寒的感激。
“周老板,你放心去,在你出发前,还有事情需要跟您征求一下意见。”赵寒打算跟周游说客栈改造的事。
“公子但说无妨。”
周游放下包裹,坐下来打算认真听赵寒说。
赵寒把改造的大体方向,需要拆什么地方、加装什么设施、做什么具体改造向周游一一说明,听得他目瞪口呆。
“恕老夫愚钝,公子说得东西我是闻所未闻,既然客栈已经交给公子,改造成什么样,也全凭公子安排,人在世上,最重要总归是与自己身边的人,身外之物,我早已看得通透。”
周游叹了口气,表示自己没任何意见。
“周掌柜,此去京城必是要经历一番风雨,我买下这客栈,也算我占了大便宜,这两千两银票您拿着,算我一份心意。”
不能占老实人的便宜,这是赵寒的行事准则。
这两千两,本应是客栈的价值所在,对于周游来说,事发突然,儿子的现状还未可知,能在短时间内以八千两的价格卖出去,已经是很不容易。
两个实诚人在钱财上,自然不愿对方多吃一点亏。
所以这两千两经过几番推送,赵寒也没能递出去。
“周掌柜,这两千两银票,算我借给您的,京城这么大,若是捞人,少不了各项支出用度,还请收下这两千两,路上多保重。”
没办法,赵寒只能说借给他。
周游愣住了,刚才和赵寒的几番推辞,他已经看出赵寒这两千两是出于真心,现在又说出借这个理由。
思前想后,去京城救儿子,确实免不了花钱。
“公子大恩,老夫必定谨记在心。”
周游也不再推辞,接过赵寒的银票,向众人告辞后,骑上黑风骏马,手持长剑,背上包裹,朝北方疾行而去。
“公子,我那马厩中还有三十匹马也是公子的个人资产了,算是对公子的慷慨之意的回礼,还望公子好生喂养。”
留下这句话后,周游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算来算去,这两千两银票终究还是少了。
三十匹马的价值不低,虽不如战马宝贵,行情好点搭上车架卖个两千两绰绰有余。
周游走后,留下的伙计和账房先生站在原地,没有人敢说话。
之前的东家对他们很好,换了主人后,他们都担心赵寒如一般的卖主一样,不把家奴当人。
毕竟,周游这样的主人已经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哪怕心肠不那么歹毒的主人,手底下的家奴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你们之前在客栈都是负责干什么的?”
赵寒本是想简单了解一下他们各自的职责,打算尽可能地保留他们的原岗。
由于说话直来直往惯了,没加上大家的称呼,让二十人都有点心慌。
“主人,我们伙计都是打杂,平日做饭、洗刷、喂马、接客、端茶递水这些活都是我们做。”
见没人有胆子回应赵寒,其中一个稍精神些的站出来回应道。
“两位先生都是负责客栈的账目记录吗?”
赵寒也感受到之前言语中的生硬之处,这次加了尊称。
“回主人,除了账目记录,我们还负责挑选采购食材。”
其中一个账房先生回答道。
“是这样啊,周老板每个月给你们多少工钱?”
赵寒很关心工钱的事,河源村工人的工钱,一开始是在沙溪镇吃东西时,根据粮食价格大致拟定的。
后来发现沐玉膏和纺织厂的布利润空间很高,他就给工人们加了工钱。
因为护卫的工作有性命之忧,所以他们工钱最高,达到每个月一千文也就是一两银子。
由于不知道武陵郡的人力行情,顺道问问这些伙计,也好初步定下在武陵郡工作的工人工钱。
众伙计和两位账房先生听到,一脸诧异地看着赵寒。
“回主人,掌柜的对我们很好,每个月给我们一百文零花钱,两位账房先生会多一点,足足有两百文,逢年过节,掌柜的也会给我们换身新衣裳。”
伙计的回答出乎了赵寒的预料。
原以为武陵郡如此繁华,在这里务工的人工钱待遇方面应该不错。
对周游的印象也不错,他手底下的工人每个月都只有一百文,其他商人官差手下的家奴与工人的待遇可想而知。
“你叫什么名字?”
问了这么久,除了一个账房先生,其他问题都是这伙计在回答,想来是有点内才的。
这样的人才,赵寒自然要多加关注。
“回主人,我叫周明,其余的伙计也都跟周掌柜的姓。”
见赵寒并没有刻意为难他们,周明也放得更开,顺道介绍起其他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