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说的很是平静,但阿宁还是深深的蹙起了眉。
匈奴不好相与,海匪更不好相与,能在那种情况下逃生一定是非常惊险。
“以后不可再去,散心大泽足矣。”
“知道知道,能告诉你的不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说好了,不准告诉任何人。”
阿宁沉默的点头,夕阳的余晖下,她微仰头,发丝在身后飞扬,水汪汪的眼眸如一只猫儿,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他忽然想起了几年前的愿望,一个妹妹,一个如她这般聪慧如狐,狡黠如猫的妹妹。
可惜,现在他连家都没了,再认她做妹妹只能害了他。
不可察觉的内心深处,他也不愿让她做妹妹,到底是为什么,他隐约知道,却不敢承认。
狍子是疾风赶回来的,阿宁一颗石子打到狍子腿,狍子吃痛摔倒,被疾风抓个正着。
阿宁在叶家真的过上了喂猪的生活,就算他每日都练拳,五六日下去,他的脸还是圆润了一点,饭量似乎也大了一,大概不止一点。
“二姐,不好了不好了!”
叶安安被叶乐惊到,手里的红薯藤差点被拽断,小心翼翼放下,转头道。
“你二姐好着呢,别
咒我。”
叶乐三步并作两步跳到她身边,说。
“不是二姐不好了,是猫儿不好了,他,他在学堂跟人打架了!”
“打架!不可能,猫儿才多大。”
过了年猫儿就六岁了,这两年也认识了不少字。
为了防止他闭门造车,也为了不让他成为一个孤僻的孩子,叶安安和陈先生一致建议他过年后道河沟学堂读书。
秦氏虽然觉得叶康还很小,但想想他的前程,又想着叶康向来乖巧,还是忍痛答应。
这刚入学还没一周呢就打架,以猫儿的性子,不应该啊。
“诶呀,没时间解释了,二姐你快跟我来吧。”
“我陪你一起去。”
阿宁本来在红薯的另一头,帮着叶安安翻红薯藤,一见两姐妹要要往外走,快步的跟了过来。
等叶安安被叶乐一路小跑拽到学堂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学堂的学生分成了两拨。
一边人数少一些,带头的好像是三族老家的小孙子,而另一边人多一点,站在最前方的小萝卜丁不是叶康是谁……
叶安安觉得自己下巴一定掉了,这不可能,那个一身泥土,灰头土脸的脏小子一定不是她教的弟弟。
秦氏今天跟
着叶山到南来村帮她巡查和慰问去了,这会儿灰爷爷已经到了,却和陈先生一起站在人群外,对面前的情况不闻不问。
看来情况应该得到了控制,叶安安轻舒一口气,应该没有太严重,吧?
“陈先生,这是怎么了。”
陈先生抬下巴。
“自己看,你弟弟与人斗殴,那边那个还被他打成那样。”
叶安安顺着陈先生的目光看过去,他指的是三族老的孙子。身上灰扑扑的就算了,鼻子下还挂着两行鼻血,眼睛似乎也黑了一直。
不敢置信的转向叶康,不能吧,叶康才六岁,三长老家的孙子少说八岁了吧,还比叶康高,真能被打成这样?
“他一个人打的?”
陈先生毫不犹豫点头。
“你问你后面那臭小子这几天都教了他什么,打人专往疼处打,还喜欢下暗手。”
目光如炬看向身后,阿宁双手被于身后,一副高人风范,如果忽略他躲闪的目光。
“叶康不壮硕,正面打容易吃亏。”
不壮硕是说轻了,叶康是早产,这是先天的弱势。
有了这些年叶安安的喂养,与正常人比是没多大区别,但在阿宁这样的习武之人眼里还是虚的
。
他看叶康那么喜欢武功,就随口指点他两句。
战场上的招式都是杀招,谁管什么光明正大。只要能杀人,当然是哪里脆弱打哪里。
只是没想到叶康与他的姐姐一样聪慧,这么快就能融会贯通熟练应用。
无奈的瞪他一眼,叶康只是对他的拳法有兴趣,他却教他怎么跟人打架,这以后要是成了小混混可怎么好。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打架,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因为什么你一会儿自己问叶康吧,现在的情况就是两人约好,谁输了谁学狗叫,叶康正等着吴桥远学狗叫呢。”
这几年村民起名字都用心了不少,以前村里不是狗蛋就是大丫。学堂光叫大蛋的就有好几个,加上别的蛋估计能数出七八十来个。
各家娃子回家都不满自己的名字,爹娘也嫌丢人。
这不,今年送来的孩子名字不知好听,还有文化了不少。光吴里正家的知礼就帮着取了五六个。
叶安安尴尬回头看叶乐,这情况叫她来做什么,以大欺小吗?
叶乐摊手,她也没想到会是这结果,刚才就一个孩子来告诉她叶康在学堂跟人打架,她一着急就去找二姐了。
视线转移至阿宁身上。
“你教的好徒弟,你自己解决。”
她真没脸逼着一个八岁的孩子学狗叫,但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