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可冒险,现在京都还有黄佑安,我们用武力强攻……”
“武力个屁!清点人马,走!”
亲随:……跑路?
二皇子:……不跑难道等死吗!
“可陛下还在宫里!”亲随焦急道。
二皇子反问,“这不就是他跑得慢的结果?”
亲随:……
跑了这也太便宜祁阑了吧!
这些年不就白努力了?
连他都觉得不甘心,二皇子就甘心?
二皇子见他愣怔,给他一脚,“想什么呢,快去收拾,我们争取天黑之前赶到镇远军军营,镇远军大将军是父皇的人,营救父皇是来不及了,但是咱们还有望。”
原来是找镇远军。
亲随大松一口气,立刻去办。
太子府。
祁阑忙的头昏脑涨,总算是整理完三分之一的奏折。
这江山他是抢下了,可如何治理是个大问题。
尽管这些年他殚精竭虑的安排了一些人,可杯水车薪。
这朝廷已经烂透了,他需要从里到外的扒皮抽筋换血。
将奏折往开一推,祁阑捏着眉心靠在椅背上闭眼假寐,休息一下脑子。
刚闭上眼,书房门被推开。
祁阑没睁眼,但表情柔和了几分,“你怎么来了?”
姜意笑道:“这你都能听出来?”
“嗯,听到你在外面和长喜说话了,人都送走了?”
祁阑还靠在椅背上。
眼睛闭着。
不想睁开。
累。
姜意走到他背后,也不会什么按摩手法,随便给他揉捏,“都送走了,一人送了一份伴手礼,都是捡贵重的送的。”
祁阑反手拍拍姜意的手背,“别摁了,说了一天的话,你也乏了,歇会儿。”
“还行,我没多累,正好打发时间,反正我爱说话。”姜意笑着,眼睛看到奏折上,“是西北风沙严重了?”
祁阑叹气。
“早些年,西北那边是种了不少树的,那些树都扎根长稳了,后来皇上不知道听了谁的馊主意,都砍了。”
“到今年,那边的林子都砍光了,再加上游牧,这风沙自然就大了,眼看就要吹到京都了。”
说及此,祁阑重重又叹了口气。
“西北风沙,偏偏南方闹水患,干的干死,涝的涝死!”
“堤坝不起作用?”姜意问。
今年没听说哪里的雨水特别足,闹水患,十有八九是堤坝不行。
祁阑嗯了一声。
“堤坝是周家负责的。”
姜意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周家就是振阳侯府。
“他们贪墨?”
“堤坝的柱石,原本是该用完整且坚固的条石,但是他们是将条石削成片,然后里面浇筑黄泥,外面贴上条石片。没有水灾的时候还好,看上去风光一片,可一旦洪水来了,这东西怎么扛得住!”
祁阑咬牙切齿说的恨不得将那些人活撕了!
姜意目瞪口呆,“振阳侯府至于贪墨这样的钱?”
“每年堤坝修筑,朝廷都会拨款,数目不小,这贪墨下来的银子都被振阳侯送到了周赫那里,周赫手里,名义上有朝廷几万精兵,但是自己的私兵怕是要和朝廷的精兵一样多了!”
“那我们如今这般,周赫会不会直接打来?”
祁阑摇头。
“不会,他不傻,若是要打来,当时永王还在京都的时候他就打来了,他不想成为罪人,更不想得一个造反的罪名,更何况,他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不香吗?
永王一走,永王的封地都成了他的地盘。”
祁阑想要将这样的地方收回来,何其难。
不光难在周赫手里有兵。
更难在人心。
老百姓心里有谁呢?
朝廷这几年不做人,可人家周赫若是一心想要个好名声,好好经营军民情,不愁得不到人心。
祁阑安抚姜意,“没事儿,事情都是一步一步做,办完一件算一件!”
正说话,外面长喜忽然回禀,“殿下,不好了,刚刚传来消息,二殿下清点他手中人马跑了!”
“跑了?”
祁阑蹭的坐直。
长喜一听这动静,知道这屋里是自己能进来的,推门便进。
“就在一刻钟前,二殿下带着手下的死士暗卫离开京都,直奔西北方向出了京都。”
祁阑顿时吁了口气,“不是跑了,是去找镇远军了,不碍事。不过他倒是比我想的聪明,我以为他会直接硬冲打进宫里呢,还让黄佑安做好准备,他倒是知道迂回,去找镇远军帮忙。”
“殿下在镇远军已经安排了?卑职怎么不知,”长喜刚刚也心惊肉跳,此时得了祁阑的话,松了半口气,疑惑的问。
祁阑坐下,喝了两口茶。
“当时咱们从京都离开,孤留了人在京都,户部尚书忽然撂挑子跑了,他那样刚烈,孤怎么可能放弃这个人才,他跑出京都孤就拦住了他,孤就是让他去了镇远军。”
长喜目瞪口呆。
姜意简直惊叹祁阑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