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稻禾,刘寡妇心下一咯噔,接着躲过了赵黎的视线。
“我,我不知道,这都是孩子随便搞来的。”
赵黎盯着她看了好几息,继而冷笑一声,“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见他抬腿往屋里去,刘寡妇连忙上前拦住,尖声叫道:“你干什么?不准进去!”
嗓音尖得何婉清摸了摸耳朵,也让远处稻田里劳作的村民停了下来。
“那边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过去看看。”
赵黎怎么可能就这样被她拦住,准备绕过她时,刘寡妇再次喊道:“欺负人啊,村长欺负人啊!大家快来看看!”
看热闹的村民连忙加快了脚步,没一会就到了刘寡妇家门口。
“村长,怎么回事?”
赵黎正愁没人做见证,“你们来得正好,我怀疑老王头田里的事跟这家有关,正准备去里面找证据。”
“什么?刘寡妇做的?”
这话一出,大家看刘寡妇的眼神立马不一样了。
刘寡妇也不敢闹了,搂着儿子低头不语。
赵黎带着两个村民进了刘寡妇家,很快就从里面拖出了一袋稻禾。
稻禾刚拖出来,周大梅就从人群中挤了进来,看到稻禾,她气得上去抓刘寡妇的脸。
“臭寡妇,偷稻贼,我打死你!”
刘寡妇用身体挡住儿子,自己承受所有,幸好只挨了两下就有村民拦了下来。
“先别打,把人打坏了就不赔你钱了,听村长怎么说。”
周大梅立马停下来,“村长,你真厉害,这么快就把人找到了,之前的事是我不对,你别跟我计较哈。你看,是不是说一下赔偿的事?”
只要钱给的合适,周大梅完全可以忘记上午的疼。
赵黎看了眼刘寡妇家的状况,在心里叹了口气,但面上无表情。
“偷稻一事不是小事,虽然一袋稻禾不值几钱,但未免后人效仿,此次罚银一两,以儆效尤!”
周大梅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但没等她开口,赵黎继续道:“其中,半两罚银交由村里,剩下才归老王头家。”
周大梅的笑容顿时浅了些,刚张嘴就被赵黎斜了一眼,她立马泄气。
听到这个罚银,刘寡妇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哀嚎道:“一两银子,你们抢钱啊!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不公啊!”
气氛有些微僵,何婉清觉得没意思,悄悄离开了。
赵黎却走不了,等她嚎了一嗓子再道:“要是还想住在上柳村,就得守村里的规矩。限你一个月,将银子给齐。”
赵黎走后,大部分人也走了,周大梅弯腰打算拖走麻袋,却被狗蛋推倒,“不许拿走,这是我家的!”
“你这狗崽子,这明明是我家的东西!”
周大梅还想拖,却被刘寡妇阴暗的眼神吓到了。
“算了,看你们可怜,留给你们吧。”
人都走光了,刘寡妇呆呆地进屋,然后从床底拿出一个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除了一只银簪,就只有不多的碎银。
好一会,刘寡妇关上了盒子,不,她不能拿这里的钱,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
突然,她想到了女儿翠花,心下突然轻松了。
是啊,把女儿嫁了不就能得一大笔钱了,到时候还愁这一两银子?
晚饭时,何婉清将结果绘声绘色地说了。
叶建文点头:“找出来就好,这样咱家就不用背黑锅了。”
“是啊,那周大娘真讨厌,明明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说是我们家干的。”
叶建山轻拍了下阿鸣的脑袋:“莫议论长辈,吃饭。”
阿鸣撅了撅嘴,继续扒饭。
何婉清浅笑而不言。
睡觉前,何婉清将阿远的里衣做好了,怕打扰他休息就打算明日给他。
没想到半夜他竟然发热了,幸好守夜的建武发现的早。
“娘,怎么办?要不我去隔壁村将陈奶奶接过来?”
“不可,一来我们没办法解释,二来深更半夜赶路危险。你去把家里的酒拿过来,再端一盆温水过来。”
两人忙活了好一阵,阿远才退了烧。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建武,你整晚都没睡,先去睡会。”
“娘,还是您去吧,儿子没事。”
“不用,娘不困。”
在何婉清的坚持下,叶建武回房了,嘴上说没事,但一沾枕头就沉睡过去。
何婉清坐在床尾陷入思考。
“小六子,你觉得我这个年纪习医还来得及吗?”
“当然来得及,更何况你还有我这个大帮手。不过你怎么突然就想习医了?”
“要是我会医术的话,昨夜就不必那么费劲了,很快就能给他熬药退烧。这世道,别人有,都不如自己有。”
“这个确实,你放心,只要你想学,我会尽全力帮你的。而且习医跟寻找草药也是相辅相成的。”
“你就知道找草药。”
“没办法,这就是我的使命。”
目标有了,但怎么学还得好好想想,最重要的是要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