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只是田埂上的脚印明显是女人的。”老王头说了这句就低下头不说了。
周大梅语气尖锐,“要不是家里没男人,怎么会让女人去做?摆明了就是她!”
“谁说我们家没男人,我们兄弟不是吗?”
叶建山和叶建武刚到就听到这种话,立马挺直胸膛挡在何婉清面前。
叶建山微侧头,“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看到几个孩子的维护,何婉清的心中似有暖流流过。
叶建武硬声道:“有我们兄弟在,我看你们谁敢欺辱我娘!”
阿鸣也挺起削薄的胸膛,“对,不能欺负我娘!”
周大梅被他们的气势吓退了一步,见自家男人没点反应,她气得揪了下他的胳膊,“没用的男人!”
“行了,都别吵。王嫂子,你刚刚说的话根本没办法认定何娘子是偷盗者,所以不要在她家闹事了。先回去,这件事我会查清楚。”
“你查清楚?你就只会包庇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有猫腻!”
“啪”的一声,周大梅的脸被何婉清当众打了一巴掌。
“你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何婉清真是被这无脑妇人气死了,打她一巴掌都不解气。
赵黎也很生气,“周大梅,我看你是不想在上柳村待了!成日里散播流言蜚语,往常大家都是看在同村人的份上没有追究,今日我非让你长记性不可!”
赵黎喊人将周大梅带到了祠堂前,众人一齐跟过去。
何婉清留阿鸣看家,带着两个儿子也过去了。
周大梅被两个村民硬压着跪在祠堂门前听赵黎的训斥。
“既然在上柳村,就得守村里的规矩!但嫁到上柳村这么多年,你王周氏背地里乱传谣言,恶意中伤他人,严重破坏上柳村的风气!
在此,我以村长的身份罚你自打二十下嘴!每下都要打出声响,否则处罚加倍!”
“不要啊村长,是我说错话了,你们之间是清白的,都是我胡言乱语,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
赵黎不为所动,“你再不打,我就亲自动手!”
吓得周大梅没声了,颤颤巍巍地举起自己的巴掌扇自己,只是稍微靠后点的村民完全听不到巴掌声。
“你没吃饭吗?再有一次,我自己来!”
这次周大梅不敢耍赖了,给自己重重扇了一巴掌,疼得她眼含热泪。
但没人可怜她,村里多一半的妇人都被她散播的流言蜚语中伤过。
在赵黎紧盯下,周大梅打完了,一边脸已经有红肿的迹象。
面对她的惨状,赵黎丝毫不心软,“这次就是给你个教训,若有下次,你没有好果子吃!”
紧接着,赵黎看向老王头,“老王头,以后管好你妻子,要是她再犯,我连你一起罚,听到没有?”
老王头连连点头。
“带她回去,偷稻禾的贼我一定会找出来,但不准你们随便冤枉人!”
很快,祠堂前清静了,只剩何婉清母子跟赵黎。
“赵黎,谢谢你。”
“身为村长,这是我该做的。”
何婉清浅笑,“你这么相信我?”
“一袋稻禾不过几十文钱,你没有理由那样做。”
偷稻禾的事很快在全村传开,始作俑者刘寡妇吓得都不敢出院门了,生怕别人怀疑到她身上,还叮嘱狗蛋不要将稻禾拿到外面去。
但她没想到狗蛋根本没听她的话,下午就抱着一束稻禾大摇大摆去了村口,当着一群孩子的面生火烤稻穗,似乎是想证明别人有的东西他也有。
恰好,阿鸣跟杜斌也在那。
看到狗蛋手中的稻穗,阿鸣皱起了眉头,“阿斌,我要回去了。”
“为什么,还没烤好呢?”
“不吃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说完,阿鸣就急忙忙跑回家了。
家里,何婉清正比照着阿远的尺寸给他做里衣。
老大的衣裳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小了,穿在身上很紧绷。
“娘,我知道是谁偷的稻禾了!”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何婉清的针刺歪了,指腹上肉眼可见出现了一个小血滴。
何婉清轻轻嘶了一声,拿过手绢擦拭。
阿鸣有点内疚,“娘对不起。”
“不碍事。你刚刚说知道是谁偷的稻禾?”
“没错,就是狗蛋家。不然他手里怎么可能那么多稻禾。”
何婉清的手指轻轻摩擦着绢布,心中思绪飘散。
“走,我们去找村长。”
赵黎正在村里走动,脸上沉思的表情让人不敢打招呼,直到何婉清母子过来。
“赵村长,偷稻禾的事你有头绪了吗?”
看到他们,赵黎卸下沉思,面露和缓,“还没,不过你放心,会把人找出来的。”
“我不是来催的,而是阿鸣发现了一个线索。”
“哦?说来听听。”
“他看到狗蛋手里很多稻禾。”
赵黎立马看向阿鸣,“在哪看到的,什么时候?”
“就在刚刚,村头大树下。”
赵黎听了,快步朝着村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