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两个身着短打衣的少年正一下下挥动着锄头,额头的汗水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何婉清见他们后背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湿,就知道干了不短的时辰。
“先别干了,过来休息会,喝口水。”
听到娘的叫唤,两人都停了下来,抹了把脸上的汗才往屋檐下走去。
“娘。”
“傻孩子,这大热天的,也不知道带顶草帽,小心着了暑气。走,进屋去。”
何婉清率先往屋里走,从前屋檐下拿了两块晾晒的布巾递给他们,“赶紧擦擦汗。”
叶建山给他们倒了两碗凉茶,随后拿起蒲扇给他们扇风。
看见这一幕,叶建文若有所思,手指无意识地摩擦碗沿。
“建文,你怎么了?中暑了吗?”见他呆愣着,何婉清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叶建文连忙反应过来,“哦,我没事。”
将茶碗放下时,他看到了桌上的书袋,好奇地拿起来看。
“娘,这是?”
“给你做的书袋,你背上试试,看看书带的长度合不合适。”
何婉清直接将书带套过他的脑袋,然后在腰侧摆正,“不错,刚好合适。”
“这是给我装东西的?”
“是啊,之前见那些私塾的学子都背书箱,但娘觉得不方便,便给你缝了个这样的书袋,虽然看上去小,但能装不少东西。
你打开扣子瞧,里面娘用布料隔了三层出来,每层都能放,侧边还有两个侧兜也能装些小玩意,加起来一点都不比书箱装的少。”
叶建文听说这是娘特意给他做的,别提多开心了,“娘,您费心了,这个书袋我很喜欢,以后我日日背它上学。”
“不费什么功夫,你喜欢就好。行了,吃饭去,我都闻到菜香了。”
吃饭时叶建文都没舍得将书袋拿下来,可见确实真心喜欢。
看到这样的书袋,阿鸣很羡慕,时不时用眼神望何婉清,连吃饭都没心思了。
何婉清吃了半碗饭才反应过来,笑着对阿鸣道:“有话就说,你这样娘都不能好好吃饭了。”
阿鸣朝叶建文身上的书袋看了一眼,嘟嘴道:“那个为什么就二哥有?”
“因为二哥要去念书啊,那是给他装书用的。”
阿鸣脱口而出,“那我也要去念书!”
何婉清愣了一会,“好,阿鸣也去。”
何婉清突然意识到她忽略了一件事,除了老二,其他几个也应该送去学堂,不为科举,只为让他们不做睁眼瞎。
“建山建武,你们也去念书。”
“啊,我也去?”叶建山对念书不感兴趣,他看到书头都大。
叶建武也是如此,“娘,我就不必了,我习武就行。”
“不行,你们都得念。不识字以后出去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叶建山还想挣扎,“我们都念书,那家里的活怎么办?”
“你们三个就在村里的族学念,家里的活上学前和下学后都能干。”
这下没有理由了。
叶建山和叶建武脑袋都耷拉下来了。
午饭过后,何婉清又裁了三块蓝布,下午也基本没踏出过房门。
“阿斌,我跟你说,我要去族学念书了!”
杜家的屋檐下,阿鸣和杜斌头碰头说着悄悄话。
“切,念书有什么好,要是背不出书来还会被夫子打手心。”
“啊,不会吧?”
“怎么不会,我在族学窗户外亲眼瞧见过!还打了好几下呢!”
“那我二哥怎么很喜欢念书啊?之前娘没让他去,他还难过了许久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些许你二哥背书很厉害?”
“嗯,肯定是!我二哥背书很厉害的,他翻几遍就能背出来!我是他弟,我肯定也可以!”阿鸣十分有自信。
杜斌一点也不信,“你瞎说吧,哪有这么厉害的人。”
阿鸣急了,“我没骗你。要不去找我二哥?”
“行行,我相信你了。”杜斌并不想去找叶建文,总觉得他让人有种隔阂感。
阿鸣不是很满意,突然,他灵机一动,“要不你跟我一起上族学吧,这样你就能知道我背书到底厉不厉害了。”
杜斌面露不愿,“你真的要去族学吗?”
“当然,我娘都在给我做书袋了。你知道书袋吗?是用来装书的,背着可威风了!”
杜斌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他犹豫着,纠结着,最终还是兄弟情战胜了。
“行,那我也跟我娘说去族学。”
“太好了!以后我们一起上下学!”
阿鸣高兴地跳起来,结果没注意,两人磕头了,双双倒在地上。
看着杜斌的狼狈样,阿鸣哈哈大笑起来。
“你还笑,我衣服弄脏了,我娘肯定又会说我。”杜斌爬起来向他扑去,两人玩闹在一起。
晚上,杜斌将他想去族学的事告诉了家人。
杜嫂子惊讶又高兴,“阿斌,你说真的?”
“嗯嗯!”
杜河放下茶碗看向他,“怎么突然想通了?”
原来早在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