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埋头在古文典籍,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去一字一字的斟酌,这并不是文言文难啃,一词多义对我来说没有什么问题。我现在脑子里在想找出送葬人的神秘术法,心里在想调查送葬人其余的秘密。总之,我不会漏掉任何细节,竟然这都是些秘密,那一定隐藏的很深。
关于魔族所犯下的罪恶,书中把他们描写成杀人如麻,鸡鸣狗盗之徒,这些都毫无真实性可言。每读一字一句我急躁难耐,心中郁闷。
“这些东西烦死人了。”
“没有一些有用的。”
“为了做大事,没想到做这样一点读书的小事这么难,烦死了,烦死了,这群神族。”
对,就如一开始和爱德丝相遇,在那里打电子游戏的时候,我觉得这些事能让我感觉到心情愉快,有点莫名的成就感,就像播下种子,秋收时收获丰厚的果实一般。做这种起义的大事也是这样吧。
成熟的大人可能会一直担心着起义会把自己的命给丢了,父亲也是。可我这种少年只会想象成功后的激情。
我开始对自己的能力质疑,因为我一直认为古籍中一定有如何学习送葬人的神秘术法的引子。我问了父亲,当初我进入过修仙小说一样的灵海,父亲说他也不知道,他也是这样。但现在哪怕是陷入幻觉,我也想觉得它是真的。这种糖衣炮弹对于我们这些少年少女来说,再好不过了。
我研究古籍的原因其一是父亲说自己不用学习也能听懂魔族的语言,而且说人类的语言,魔族也能听懂。两种语言的发音可以说是完全不同。
可这对于起义的事有什么帮助吗?大概我变得了和成熟的大人一样谨慎。父亲说过我能做到父亲、爷爷做不到的事情,那么我就现在马上行动起来,就不会辜负父亲的期待。
父亲这边的起义准备要比我翻阅古籍做起来要实在的多。听说父亲正在筹钱,一支起义军的军费,那得买几个我们这样的小户型房子。这样的日子就同往常一样,我在家读书,父亲挣钱养家,咱们俩只有在吃饭的时候畅谈每一日的开心事。我每天都能听到父亲的声音,即使每天都是平常的日子那也挺满足了。我现在做的,父亲正在看着,说不定还真有什么天大的秘密。
过了一个月,我真发现了一个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关于魔族的秘密。那是一篇传记,隐藏得非常深,不是重新排序发现,也不是猜字谜。它写于一个叫做物质的作者,关于在神族天空岛的游历时发生的一些趣事中。
水天一色,万物寂静,神族的领域,绝对的圣地。在这里有着世界上没有的奇妙事物,那被称作神的作品。一块平板能够装下一个人,里面的人会说话,会哭,会笑,装有一个异世界。不知道以后神族还会创作出什么能令世界震颤的作品。两个轮子的没有马拉的车……
看到这,我起初不太清楚令世界震颤的作品是否真正存在,一块平板能装下一个异世界,要是还在遇见爱德丝之前,我打死都不会相信。
但,要是魔族的地底世界也是装在平板里的一个异世界呢。想到这,我还有很多疑点,会使这个结论动摇。第一,它不能解释送葬人不用学习也能与魔族顺畅进行语言沟通。第二,也不用说了,假使是这样,那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是不是也是平板里的异世界,也就是一个假的世界。
父亲回家后,听了我的这番推理。
“不错嘛,儿,你真的比父亲更加优秀。”
“我,只不过是个假设……”
“不用说啦,我都知道,不用这么谦虚。”
父亲久违地露出了兴高采烈的神情,我也不自觉地嘴角上扬,露出了洁白的虎牙。
“那我就现在去调查。”
成熟的大人比小孩子要更加有执行力,这种潜入魔族地底世界的活,我想过,其实我不怕被抓丢性命。我觉得这种事十分荒谬,它存在两个重大的疑点,没有必要去探究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