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北河的劫数悬而未破,巴伐利亚风雨枯浊。
过去一个月时间,双方并未发生大规模战斗,只是偶尔打一场遭遇战。
夜色笼罩着平原,鲁缅采夫坐在火堆旁,心事凝重地看着火堆。
原本计划在秋季发起攻势,谁知道普鲁士也开始秋收。
双方都在忙着收土豆,有些士兵调侃这是“土豆战争”。
俄军趁着夜色,有序地前往斯普雷堡,脚步声在原野上回荡。
骑兵部队、炮兵部队渡过斯普雷河,石桥周围的水面扬起一圈圈涟漪。
鲁缅采夫有些失落,他一直期待能打一场大会战。
......
圣彼得堡,格鲁吉亚亲王府邸,亲王夫人坐在餐桌旁,认真地看着小报。
战争爆发这么久,前线一直很安静,始终没有出现大的战斗。
正当她准备前往夏宫,巴格拉季昂跑了过来。
“妈妈,不管你怎么想,我必须表达自己的想法。”巴格拉季昂走向母亲,他穿着一身暗红色金丝绒外套,“请您让我去前线,求求您了,我想去前线,我今年已经十三岁了。”
他看起来激动万分,心中热血难以抑制,他不愿就这么待在家里。
俄国很多将领都是年幼参军,比如苏沃洛夫、鲁缅采夫。
“为什么?我不会同意的。”亲王夫人惊讶地看着儿子,她眼中充满担忧。
看到巴格拉季昂的神情,亲王夫人感到一阵气愤。
她不希望儿子成为军人,家族已经出了很多将领了,也因此死了很多人。
“求您了,如果您不答应,那我就去求女皇陛下,她一定会同意的。”巴格拉季昂语气严肃,他注视着母亲那双闪动的眼睛。
在他看来,男人就应当为帝国鞠躬尽瘁,用热血浇灌胜利的鲜花。
他的父亲、兄长都是优秀的将领,而他整天待在家里学习,反倒显得有些碌碌无为。
“不要胡闹,女皇陛下日理万机,哪有时间接见你?战场很危险,随时会夺走你的生命。”亲王夫人握住儿子的双手,眼神愈发急切。
她很疼爱这个小儿子,生怕小儿子在战场上丢了性命,就像那些堂兄弟一样。
可是没有办法,儿子早晚有一天会去战场。
“不行,我的几个朋友都上战场了,他们甚至才十二岁,我不能待在家里,我已经填过申请表了。”巴格拉季昂倔强地解释道,他理解不了母亲的行为。
窗外冷风呼啸,餐厅烛光显得昏黄、暗淡。
他就这么看着母亲,执拗地想去前线,成为苏沃洛夫元帅的士兵。
如今,中欧战事又起,帝国未来与安危决定于此。
“申请表?什么申请表?不......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亲王夫人声音哽咽,她拿起手帕,无助地抽泣着。
“我是一个男生,就应当为帝国奉献,何况我答应过女皇陛下,会为亚历山大奉献出生命。”巴格拉季昂拿出一份征兵表格,他已经填好内容。
“你只是孩子,现在去前线简直是胡闹,你只会给部队添乱,如果你想为陛下奉献生命,就应该好好在家读书学习,而不是去前线乱掺和。”亲王夫人捂着胸口,她觉得一阵头晕,事已至此,已经毫无办法了。
按照帝国法律,巴格拉季昂有权参军,并且随军赶赴前线。
作为母亲,她没有办法阻拦儿子,更不敢干涉帝国法律。
看到参军申请表的那一刻,她的心沉入海底。
......
夜色笼罩着维也纳,美泉宫依旧宴会连连,一片歌舞升平。
将军贵族们聚在一起,大家一边喝酒,一边调侃普鲁士与俄国。
在法国人的消极配合下,奥地利选择防守维也纳,拒绝追击苏沃洛夫。
“法国元帅弗朗索瓦真过分,除了恶心我们奥地利人,他还会做什么?”外交大臣端着一杯香槟,踱步在众人之间。
女贵族们窃窃私语,笑着聊起法国时尚,准备购置一些新的首饰裙装。
将军、贵族们缅怀着过去的荣光,自诩为文明人。
“俄国元帅苏沃洛夫没了踪影,也不知道去哪了,感觉他很一般,没什么了不起的。”女公爵握着一把丝绸折扇,手套上绣着一朵雪绒花。
她裙摆翩翩,脖子上散发着迷人芳香,眼神夹杂着几分高傲。
就是这么从人群中走过,立刻吸引周围男士们的目光。
“说起这个苏沃洛夫啊,他很年轻,不过是依靠运气,恰好夺取了君士坦丁堡,听说他不懂风情,是一个刻板的将军,我根本不怕他。”一个白发老将走了过来,胸前佩戴着勋章。
他研究过苏沃洛夫的战例,只觉得奥斯曼人很菜,而不认为苏沃洛夫很厉害。
这番话引起周围人的小声,也不知是在嘲笑谁。
俄国女皇真是胆大,竟然让一个乳臭未干的人指挥集团军。
老将军转过身,自信地看着众人,作为维也纳的城防长官,他有把握击败苏沃洛夫。
“这下有好戏看了,不是吗?一个几万人的集团军,在奥地利迷失了方向,既攻不下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