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线列,前进二十步,第五步兵团前去支援空心方阵。”魏斯曼望着战场,他感觉决战时刻到了。
军号声响彻战场,俄军阵型开始缓慢有序地移动。
与此同时,哈萨克步兵也在快速前进,干枯的草场即将成为血泊。
俄军线列抵达位置后,士兵们瞄准前方,只听一声令下,枪声随即响起。
一排排硝烟涌向前方,接连不断的弹丸射向敌人。
“注意脚下!啊!”一个哈萨克老兵表情扭曲,胸口印出一团血。
身旁几个士兵纷纷中弹倒地,他们哀嚎着倒在地上。
空中仿佛响起悲壮的弦乐,枪声不断袭来,地面传来阵阵马蹄声。
弓箭手站立在原地,他们弯弓搭箭,开始新一轮反击。
土丘的鏖战仍在继续,哈萨克骑兵不得不和步兵扭打在一起。
“分两路进攻,打穿他们的中场!”俄国骑兵长官振臂高呼,身后骑兵快速跟上。
陷入近战后,哈萨克骑兵的骑枪显得有些累赘,他们只能抽出弯刀应战。
“你们继续进攻,不要管我。”喀赤乌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无奈看了眼战马,这匹马陪他南征北战,如今也战死沙场。
他捡起地上的长矛,怒吼着向前奔跑,目光紧盯着前方的贵族。
长杆传来一阵颤动,铁矛直直扎透哈萨克贵族的身体。
贵族惨叫一声,他扔下手中的弯刀,一股鲜血顶入喉咙。
“杀啊,杀啊,让死亡证明绰罗斯子孙的英勇。”喀赤乌把刀挥砍,猛地切开一个落马骑兵的腹部。
对方衣服露出一条口子,血肉撕裂着淌了出来。
身边骑兵互相挥砍,偶尔能听到子弹打穿锁子甲的声音。
“我要杀了你!”一个年轻贵族尖叫着,他目睹父亲惨死喀赤乌刀下。
只见他一路奔跑,双手挥舞着弯刀,心中燃起熊熊怒火。
正当他扑空的时候,只觉得脖子一阵冰凉,后颈一阵抽筋,他想再次挥刀,可是四肢不听使唤。
“撤退,撤退。”哈萨克骑兵统领大喊着,可是周围已经陷入鏖战,一旦撤退,必然会变成大溃退。
骑兵统领不停砍杀,他挑开一个俄军骑兵的马刀,顺势捅入对方的心脏。
远处一个俄国骑兵挥刀横斩,顺势砍死了骑兵统领的儿子。
“阿米尔!”骑兵统领怒不可遏地追了过去,“我要杀了你们!”
“先过我这关再说!”喀赤乌抢了一匹战马,他猛地砍向骑兵统领,两人的弯刀撞在一起。
喀赤乌再度横砍,对方依旧格挡下来。
趁着对方抬手准备挥砍的时候,他左手按着刀背,顿时刺穿骑兵统领的胸口。
他抽出弯刀,果断砍开对方的喉咙。
“继续攻击,中玉泽骑兵正在溃散!”喀赤乌快马前进,他注意到一个愣在原地的哈萨克人。
他抽出腰间短刀,从后面锁住对方喉咙,顺便割开跳动的喉结。
热血顿时涌了出来,他擦了擦短刀,继续向前杀了过去。
......
随着骑兵统领阵亡,哈萨克骑兵再也支持不住,他们调转马头,纷纷逃离这个死亡之地。
步兵的战斗仍在继续,部分线列开始和敌人进行白刃战。
“我有个想法,你看那个大马车,可汗一定在那附近。”喀赤乌目光渐渐冷酷,他打算侧翼包抄,伺机杀入敌阵中心。
炮击再度开始,实心弹穿过硝烟,不断飞向哈萨克军阵。
喀赤乌带队迂回,这一举动吓坏了哈萨克人,导致哈萨克侧翼出现大规模转向移动。
士气崩溃就在一念之间,伴随着转向幅度越来越大,另一边的哈萨克人误以为友军溃退。
逃亡思想如同潮水涌向所有人,加之白刃战处处失利,哈萨克士兵再也扛不住了。
“你们不要跑,继续进攻,进攻啊!把俄国人杀光,把他们的人头拿给我!”可汗努力拦着身边的士兵。
此时此刻,俄国骑兵、准格尔骑兵已经冲穿侧翼,俄国步兵线列全线出击。
枪声此起彼伏,就在这时,一个坏消息传来,小帐军队出现在十五里外。
虽然小帐哈萨克之前作战失利,但没有被歼灭。
“那是......”可汗诧异地看向左侧,他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一个准格尔人眼中充满杀意,那挥刀的动作像极了一位故人。
他忽然想起,自己年轻时亲手杀了一个准格尔首领。
那双眼睛竟是如此相似,那张脸竟是如此熟悉。
如今父债子偿,当初血债今日一并偿还。
“绰罗斯的后代,他是绰罗斯的后代。”可汗眉头紧皱,他已无力组织反击。
喀赤乌穿梭在血雨间,他屏住呼吸,心中积蓄着力量。
战马奔腾,骑兵扬起漫天尘土,马蹄声遮盖住一切哭嚎。
“让卫队挡住他们,快,让卫队挡住他们!”可汗语气越来越急切,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亲眼看着大王子冲了出去。
这一刻时间仿佛慢了下来,他眼睁睁看着仅剩的儿子冲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