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的花朵向阳而开,在最美好的时节烂漫芬芳。
曾经的欢喜似乎又折返回来,飘忽的云朵跨过山峦。
叶卡捷琳娜想去见识辽阔的海,在波浪中聆听潮鸣。
心灵向往着自由,却被生活桎梏在原地,遗憾着不是遗憾的过往。
“参谋长,听说萨尔蒂科夫元帅生病了,看样子他没法处理哈萨克战争了。”叶卡捷琳娜轻声说道,她微微侧过脸,漫不经心地看向湖水。
萨尔蒂科夫元帅战功卓著,但他也是出名的享乐主义者,整天挥霍无度,衣食住行都极尽奢华。
“是的,陛下,他患有严重的胃病,正在乡下修养。”参谋长走在一旁,语气略显担忧。
他和萨尔蒂科夫关系很好,当初一起参加过很多战役。
眼下战事临近,萨尔蒂科夫胃病复发,显然无法前往中亚地区。
“让萨尔蒂科夫元帅安心养病吧,我已经想好人选了,魏斯曼·冯·魏森施泰因将军可以胜任这个工作。”叶卡捷琳娜眉黛微拧,她停下脚步,抚弄着花坛里的玫瑰。
魏斯曼将军出生于利沃尼亚,虽然是德意志贵族,但他一直在俄国生活。
十五岁那年(1744年),魏斯曼加入俄军,先后参加过七年战争,波兰平叛,克里米亚战争。
他之前是列普宁的部下,随后被调往第一集团军。
因为战功卓著,女皇赐予魏斯曼俄国贵族身份。
“陛下,魏斯曼将军确实适合这场战争,他身体健康,战斗意志顽强。”参谋长认真说道。
苏沃洛夫曾经评价过魏斯曼,他把魏斯曼比喻成‘俄国的阿喀琉斯’。
即便战斗胶着,人们总能看到魏斯曼的身影,他似乎永远都在冲锋厮杀。
“至于萨尔蒂科夫元帅......如果病情需要的话,可以让他出国治病。”叶卡捷琳娜摘下一束玫瑰,恍惚间才发觉路易莎不在身边。
她轻嗅着玫瑰花香,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湖水悠悠漾起涟漪,湖畔草坪沾着几分潮湿。
“陛下,您真是太慷慨了,我们已经制定好战略计划了,这次部队沿着乌拉尔山脉南下,直接进攻中帐哈萨克。”参谋长看着女皇,语气严肃认真。
小帐哈萨克已经集结六万军队,只等俄军抵达。
之前俄国扩编了两个军团,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考虑到后勤财政,这次只派第十一军团前往,魏斯曼担任指挥官。
“顺便让乌拉尔做好准备,一定要保证军团的后勤补给。”叶卡捷琳娜拿着玫瑰花,沿着小路缓缓向前走。
她期待打通中亚走廊,哈萨克的牧场、乌兹别克地区的棉花,还有那片里海。
至于北美洲,只要探险队维持住西海岸,问题都不大。
“是的,陛下。”参谋长弯腰行礼,恭敬地退后离开。
......
北美西海岸,俄国聚集地。
符拉迪沃斯托克正在检查营地围墙,不远处就是海湾。
他将俄国双头鹰旗挂在旗杆上,眺望着海湾里的岛屿。
雄鹰在天空盘旋,叫声仿佛可以撕开乌云,它目光尖锐,穿梭于天地之间。
营地建在一处丘陵上,周围有茂密的树林,以及复杂交叉的河流。
“我们的伐木速度太慢了,土地开垦速度也有待提高,照这样下去,营地很难扩建起来。”符拉迪沃斯托克拿起水瓢,喝了一口冷水。
他清楚自己的职责,当初女皇让他全权负责殖民事务,如今营地规模迟迟上不去。
两年前他寄了一封信,或许已经寄到圣彼得堡,或许路上丢失了。
“没办法,人手不够,这两年我们只增加了三百多人,都是远东过来的人。”副手摇了摇头,他拿起锤子,继续修补木墙。
附近有一个印第安部落,他们时常会到营地附近,但从不挑起战斗,只是默默观察营地,然后转身离开。
两年时间里,符拉迪沃斯托克一直想接触当地部落,他渴望沟通。
“不管怎么说,我们不能安于现状,法国人占据着路易斯安娜,英国人占据着东海岸,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符拉迪沃斯托克拿出日记本,上面字体潦草,有些字他自己都不认识。
营地最近缺少粮食,现在只是春天,还没到收获的季节。
按照目前的粮食储量算,每个人必须减少一半粮食配给,这样才能撑到秋天。
“是啊,看看这个地方,就像是遗忘之地,没有充足的酒水,没有能谈情说爱的年轻女人。”副手苦笑起来,他用力砸了一下钉子。
最近总是下雨,这让大家心情更加烦闷,好在他们发现一处露天小金矿,这才稍微平衡一些。
地上一片泥泞,天空灰蒙暗淡,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过上好日子。
“你看到天上那只雄鹰了吗?它今天又来营地了,晃晃悠悠地转了一圈。”符拉迪沃斯托克抬起头,注视着天空的雄鹰。
他认为这是一个好兆头,就像飘扬的帝国双头鹰旗一样。
马厩最近也有好消息,一匹小白马顺利降生。
“今天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