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时节,君士坦丁堡风霜对峙,古老的城池如同一部青史,记载多少悲壮往事。
金角湾沉淀着沧桑,穿过时光的忧伤,谁将东罗马最后一滴泪埋葬。
弓弦断,剑刃折,空墙悲叹年华错。君堡落,相思浊,血染孤冢泪婆娑。
随着女皇命令抵达前线,战争正式进入最后阶段。
“苏沃洛夫将军,好久不见。”列普宁走进军帐,转战一千多俄里,两支军团终于会师。
君士坦丁堡就在七十俄里外,如同一座孤城,悬挂在巴尔干右下角。
为了这场战役,列普宁做足准备,仔细研究了每一段城墙。
“好久不见,列普宁将军,请坐吧。”
桌子上摆着一幅君士坦丁堡地图,旁边稿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笔记。
苏沃洛夫在这里部署了十二万俄军,六百多门火炮。
很多东正教民兵也加入战斗,他们大约有两万人,专门负责抵近侦察,分散敌人的注意力。
“苏沃洛夫,我先说一下原则,我们必须在开春前夺取君士坦丁堡,也就是说还有两个月时间。”列普宁打开文件夹,他拿出一份计划书。
君堡现在人口众多,城内早就没有耕地了,因此粮食无法自给自足。
算上之前溃退的敌军,他推测君堡防守人数在十万人左右。
这么多人挤在城里,后勤补给很难不出问题。
“你看金角湾对岸的佩拉镇,这里有两座通往君士坦丁堡的大桥。”苏沃洛夫拿着铅笔,目光落在佩拉镇上。
他明白,奥斯曼不会拱手让出小镇,除非他们把桥拆了。
此时佩拉镇驻军并不多,只有三千多人,却都是禁卫精锐。
“我建议派民兵牵制小镇,俄军负责正面进攻,奥斯曼舰队正待在金角湾,得想办法消灭他们。”列普宁看着地图,他想和海军联合行动。
只要消灭奥斯曼黑海舰队,俄军就可以在金海湾沿岸登陆。
那里本来有一段海墙,后来为了城市发展,奥斯曼把海墙拆了。
目前君堡人心浮动,情绪也开始两极分化。
为了守住城市,南方省份送来了两千名阿拉伯骑兵。
北非平叛部队也返回君士坦丁堡,一小批法国雇佣兵加入了战斗。
苏丹的发小,阿兰扎伊将军也率军返回,他一直在和波斯人战斗,手下士兵身经百战。
这次他带来三千精锐,誓死保卫苏丹与这座城市。
“阿兰扎伊,如果能击败俄军,我就送你五万亩良田,还有宫殿宅邸。”苏丹不忍放过这个机会,他必须获得发小的支持。
将军们为了削弱他的势力,故意把阿兰扎伊调到边境,企图孤立苏丹。
如今三千边军归来,其战斗力不亚于一万禁卫军。
“陛下,阿兰扎伊和边军誓死追随您。”阿兰扎伊神情严肃,身后士兵高呼胜利。
......
寒冷的北风吹过金角湾,像是在低声嗟叹,告别动荡的江山。
海湾上弥漫着浓雾,小船在码头摇晃,游吟诗人声音委婉,深海听懂了他的悲欢。
俄军旗帜出现在守军视野中,炮兵开始布置火炮阵地,工兵开始建造营垒。
列普宁眺望城墙,仍旧能看到三百年前的模样。
午饭时间刚过,各部队抵达预定位置,火炮阵地准备就绪。
“检查一下弹药情况,炮击将在十五分钟后开始。”列普宁十分清楚,火炮会敲开君士坦丁堡的大门。
他研究了一下城墙,找到了一处致命弱点。
原本最东边的城墙一直延伸到海边,然后和海墙连接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数字‘7’。
后来海墙被拆,岸边修了很多码头和道路,为了方便出行,奥斯曼人拆了一小段墙,然后建了一个城门。
“一发试射,开炮。”
只听一声巨响,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烟雾喷出炮口,炮弹呼啸过半空,重重地砸在城墙上。
紧接着东部炮群火力全开,炮膛积压着三百年的愤怒,烈火在硝烟中飞舞。
实心弹穿过一团团白烟,空气为之嘶哑,大地为之颤抖。
西部炮群纷纷响应,重炮沉闷地向后滑行,炮弹拖曳着一缕白烟,深深地打碎射击垛口。
碎石四散而开,狠狠扎进守军的太阳穴。
城墙宛若巨大的标靶,在六百多门火炮前无处遁形。
“你们看,太阳被乌云遮住了,那是......狼形状的乌云。”白发守兵眼中充满血丝,牙关惊恐地颤抖着。
炮击一轮比一轮剧烈,年轻士兵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他们只能躲在城墙后发抖。
一声碎响,重炮弹丸击穿石墙,一堆石块垮塌下来,瞬间淹没一小队奥斯曼人。
“完了,都完了,天狼吞噬了太阳,都完了。”白发老兵绝望地说着,那片乌云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周围碎石纷飞,不断有人摔下城墙,原先逃回来的溃军,此刻再度崩溃。
末日已经降临,近乎垂直的城墙并不能挡住炮击,当年没能挡住,现在依旧挡不住。
相较于其他地方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