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晚上,君士坦丁堡夜雨凄凉,大宰相官邸烛光闪动,医生不安地穿过走廊。
大宰相原本要去检查城防情况,谁知半路遇到集会,车驾堵在人群中,一时间进退不得。
就在他迟疑的时候,远处一声枪响,子弹击中他的腹部。
伤口开始发炎,体温不断升高,整个人处于半昏迷状态。
“查出凶手了吗?”苏丹走进大宰相官邸,他面色凝重,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惜无能为力。
侍从举着油灯,走廊里回荡着杂乱的脚步声。
窗外雨声嘈杂,时不时传来一阵马车声,前来探望的人很多,众人神色各异,担心着各自的命运。
“暂时还没有。”官员声音有些颤抖,他没有丝毫线索。
自从决定收缩防线后,大批禁卫军返回君士坦丁堡。
按照原先的计划,部分禁卫军将被派往布尔加斯、科兹鲁扎。
一队西帕希骑兵赶到大宰相官邸,随后几辆马车停在门前。
元帅扎赫拉帕夏神色从容,在一众军官的陪伴下,缓缓走进大门。
“大宰相情况怎么样了?”扎赫拉帕夏看向一旁的军官,他没有一丝同情。
如果枪手打的准一些,说不定大宰相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从个人利益角度出发,他不能接受大宰相的议和主张,将领们必须掌握更多权力,这是一个不容错过的机会。
“听说情况很糟,估计撑不了几天,肠子都被打破了。”军官轻笑一声,他打量一下府邸,倒有几分豪华。
文臣们并不团结,前任苏丹留下的政治派系依旧存在。
或许军队可以推举一个合适的大宰相,既能符合军队利益,也能平衡文官派系。
“元帅,苏丹陛下已经进去了,我们在走廊里等一会吧。”一个禁卫军官走了过来,他拿着油灯,头上的白色帽子被雨水浸湿。
就在军官们聊天的时候,卧室里静得让人心慌。
大宰相瘫倒在床上,腹部伤口没有愈合痕迹。
炎症、发烧越来越严重,即便冷敷也没有任何效果。
“苏丹陛下,我死了倒没什么,您可千万得提防禁军将领。”大宰相声音微弱,听起来更加沙哑。
腹部的纱布渗着血水,周围是黄色的渍迹。
他艰难地喘着气,权势富贵早已成了云烟,只剩下绝望的躯体。
“您安心养伤吧,帝国的改革离不开您。”苏丹握住大宰相的手,他原本想限制军队权力,改革尚未开始,负责人却要没了。
他想完成前任苏丹没能完成的事业,重振帝国雄风,改良帝国的经济结构与政治结构。
由于将领们的反对,前任苏丹的改革措施全都付之东流。
“陛下,您要尽快与俄国议和,倘若任由战争继续下去,军队权力将进一步扩大,届时您会成为他们的傀儡,任由他们摆布。”大宰相深深吐出一口气,然后轻轻吸了一口气。
帝国现在风雨飘摇,北有俄国、奥地利,东有桑德王朝,南有北非叛乱,西有伯罗奔尼撒起义。
他最担心君士坦丁堡,种种迹象表明,俄军是奔着君士坦丁堡来的。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结束战争。”苏丹静静说道,他站起身离开卧室。
经过走廊的时候,他遇到了禁军将领。
看到元帅的那一刻,苏丹心底不禁感到一阵凉意。
......
夜色正浓,布尔加斯城外一片掘土声,双方已经对峙五天了。
虽然南段城墙塌了,但城南驻扎着敌军主力,并且有几个简易防御堡垒,倘若强攻城南,必然会付出惨重代价。
因此列普宁决定攻击北段城墙,通过战壕推进的方式,一步步夺取敌人的城墙。
只要能突破北段城墙,就能逼迫南边敌人改变部署,从而找到敌人的弱点。
“列普宁将军,这么晚还在看地图啊,多点一盏灯吧,这样眼睛会舒服一些。”娜塔莉亚拿着一个烛台,轻轻地走到列普宁身旁。
那双手温柔地把烛台放在地图旁,摇晃的火光映衬着二人的身影。
她担心运粮队迷路,所以亲自担任向导,领着运粮队前往俄军营地。
“瓦尔纳女公爵,您怎么来了?”列普宁有些诧异,他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有些突然。
按以往经验来看,运粮队会在早上五点抵达营地。
今天却提前了三小时,凌晨两点就到了,显然走了某条近路。
“我给将军找了一些工程师,他们参与过城墙的维修,很清楚布尔加斯的弱点。”娜塔莉亚看向列普宁,“将军想见一见他们吗?他们已经到了。”
借着盈盈的火光,她打量着对方的神情,平静而又坚毅,无形中蒙着一层冷峻。
很多倾慕她的容颜,总是对她露出欲望、谄媚、迷离的眼神。
而这个将军不一样,他懂得尊重女性,懂得如何保持理性。
“他们已经到了?太感谢您了,这会减少很多伤亡,请让他们进来吧。”列普宁刚说完,军帐外传来一阵蹒跚声。
三个白发苍苍的工程师走了进来,他们恭敬地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