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奥斯曼士兵跑回城下,他们惊讶的发现城门已经关上了。
“打开城门,快打开城门!”奥斯曼军官砸了两下城门,头上的帽子也震歪了。
耳边回荡着马蹄声,骑兵并不在乎城门附近的敌人,他们不愿冒险靠近城墙。
石桥堵得水泄不通,哪还有尊卑之别,一群人疯一般挤上桥面。
“那是俄国骑兵。”一位美丽的少女伫立在城墙上,她身着丝绸服饰,举止间尽显高贵。
她是保加利亚第二帝国的公爵后裔,名叫娜塔莉亚。
得益于奥斯曼的宽松政策,她的家族在当地一直享受很高声望。
“将军,我请求您不要冲在最前面,这样太危险了。”骑兵团长提高嗓门,他的声音被风扯乱,听起来就像‘呜噜噜呜噜噜’。
这番声音引起列普宁的注意,他转脸看去,眼睛被风沙遮挡,只看到团长嘴巴在动,表情似乎很焦急。
“冲锋,骑兵们,用刀尖指明君士坦丁堡的方向!”列普宁大喊着,这声音自然也被风打乱。
骑兵不断接近敌人,战马加快脚步,尘土随风向后掠去。
只有震颤人心的马蹄声,还有咬字不清的嘶吼声。
骑兵团兵分两路,如同双头鹰,分别咬住左右翼的敌人。
他们撞开松散的步兵线,就像拳头打穿一个一张报纸。
战马撞断步兵的肋骨,闷响声、折断声、压碎声。
不断有人无力倒下,那些胸口脖颈是最好的目标,马刀顺势挥砍,裂口从肩膀延伸到胸腔。
一阵枪声响起,几个骑兵应声倒下,周围陷入一片近身厮杀。
咻的一声,团长持刀切开一个奥斯曼人的脖子,血浆迎风撒到身后骑兵的脸上。
“迂回了!迂回了!”团长举起马刀,在右上方画了几个圆圈。
身后骑兵立即明白含义,众人跟在团长身后,在风沙漫天的战场上画出一个壮观的半圆。
敌人滚倒在地面上,刚要爬起来,只觉脊背传来一阵重压,清脆声响直奔头顶。
由于脊椎被踩断,中枢神经严重受损,士兵开始大小便失禁。
列普宁紧握马刀,他随着一队骑兵冲锋,刀刃划过枪管,轻轻斩下生命之花。
“先不要管对岸的敌人,让步兵和炮兵对付他们。”列普宁冷笑起来,他已经很多年没体会过冲杀的感觉。
转念一想又有些担心,他倒不怕受伤牺牲,只是担心如何向女皇解释此事。
作为军团指挥官,肩负主攻重任,本应该和主力部队一起行动。
“杀!”部分奥斯曼人冲了过来,他们拿着马刀和枪托,奋不顾身地冲向骑兵。
骑兵挥刀格挡,刀剑碰撞在一起,剧烈震动传遍手臂。
他挥动马刀,猛地劈开敌人后背,不知从何处冒出一个火光。
弹丸正中骑兵后脑勺,他的头向右倒过去,头发在尘土中扬起。
一把奥斯曼长刀扎进他的肚子,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
下午三点多,城外战斗渐渐平息,对岸敌人早就跑完了。
一个骑兵营负责追击敌人,步兵尸体绵延了三俄里。
没有刺刀的帮助,奥斯曼人组成空心方阵也没用。
瓦尔纳城的贵族们打开城门,他们欢迎着俄国军队。
主力部队陆续进城,他们接管了城市的防务。
“将军,怎么报告这场战斗,要不要提到您?”骑兵团长走进市政厅,地上到处都是血渍。
不久前,市民们冲进市政厅,他们杀了那些没来及撤离的奥斯曼官员。
城里的贵族都来了,他们一直负责当地事务,所以积累了大量声望与势力。
“如实禀报吧。”列普宁苦笑着,希望女皇能谅解他。
身先士卒不是坏事,但也得分场合。
面前这些贵族心事重重,似乎在揣摩俄国的态度。
“将军您好,请问您准备怎么处置这座城市?”娜塔莉亚站在最前面,她距离列普宁最近。
从站位就能看出,这个姑娘地位绝对不低,她一说话,在场贵族没人敢吱声。
众人时而看向娜塔莉亚,时而看向列普宁,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一切如常吧,我们会包容每一个子民,让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去生活,我不会拆除任何异教建筑,只要他们潜心归顺,我们就平等对待。”
列普宁没有犹豫,来之前他就考虑了城防问题,最后决定派两个营驻守城市。
至于市政问题,还是继续交给这些贵族吧,先把人心安稳下来。
他的任务很紧,得赶紧攻占布尔加斯,切断奥斯曼的补给线。
“一切如常,真是太好了,感谢将军,感谢俄国女皇。”年迈伯爵拍手称赞,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无论谁控制这座城市,只要一切如常,什么都好商量。
城墙外,主力部队正在渡河,纵队有序穿过石桥。
水面飘荡着士兵尸体,并不全是战死的,很多都死于拥挤踩踏。
军团浩浩荡荡,先头部队没有休息的意思,城市在身后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