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沿着涅瓦河面飘荡,沉溺在娇柔的海洋中。
注定迷失方向的海鸟,悄然停留在浪花的海岸。
钟声回荡在初夏的教堂,日光牵引着树影随风摇晃。
议事厅气氛严肃,参谋长站在地图旁,介绍着最新战况。
“陛下,根据前方消息,舰队已经抵达地中海,正在和奥斯曼舰队对峙。”参谋长拿着教棍,沿着直布罗陀海峡向右划去,最后停在那不勒斯的位置。
除此之外,第二批舰队已经准备完毕,他们将于三小时后出发。
奥斯曼舰队蠢蠢欲动,总指挥官完全不懂海战,他原先是苏丹的亲信,后来被派到海军。
“右边是希腊的爱琴海吗?”叶卡捷琳娜看着地图,那里是一处绝佳的对峙地点。
奥斯曼以为俄国不可能远征至此,所以没做什么准备。
看到俄国舰队出现,反倒是吓了一跳,尽管如此奥斯曼还是拉开架势。
“是的陛下,奥斯曼海军总指挥名叫哈桑·贝伊,他们有十六艘战列舰、六艘巡航舰和五十多艘小船。”参谋长神情凝重,他在沿岸标注出火炮阵地。
在爱琴海沿岸,奥斯曼还有两千多门岸炮。
仅仅从纸面数据看,俄国舰队并没有什么优势。
“情况不太乐观,我看了报告,舰队在丹麦补充了八百多名水手,在丹麦、英国购置了十几艘质量不均的补给船,我很担心舰船状态。”叶卡捷琳娜心情凝重,这一战优势不在她。
二十九艘船对战七十二艘船,双方兵力一比二,纵使敌众我寡也决不能退缩。
一般情况下,除非奥斯曼指挥官昏了头,否则很难输掉这次会战。
倘若能等到第二批舰队抵达就好了,只可惜时局不等人。
“不过我军士气高昂,将士们渴望大战一场。”参谋长赶紧换了一张地图,陆军情况还是比较乐观的。
鲁缅采夫已经抵达第一集团军,他开始重新规划作战方向,决心歼灭敌人野战力量,随后一举攻下霍京要塞。
他在报告中说,为了避免大规模伤亡,应当尽可能切断要塞的补给线。
此前的戈利岑将军过于谨慎,既想进攻要塞,又想防备沿岸敌军,处处皆备则处处皆寡。
“想要握紧拳头,必须把手指先收回来。”叶卡捷琳娜喃喃道,她现在十分赞同这个观点。
幸好俄国现在不用坚壁清野,战火暂时没有烧到本土。
接下来就看鲁缅采夫的表现了,夏季的阶段进展全都取决于此。
......
神父站在军舰甲板上,他虔诚念着祷词,耳边响起沉闷、连续的炮声。
炮口不断喷涌出烟雾,一门又一门炮向后滑行。
硝烟夹杂着火花,像是死亡的挽歌,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只有炮声在吟唱。
“注意队形,跟紧旗舰方向。”菲奥多洛维奇站在船头,他眺望着远处敌舰。
奥斯曼舰队排成双列纵队,他们抛下船锚,原地等待俄国舰队。
敌军看起来浩浩荡荡,可惜不能发挥全部火力,两列纵队限制了一半火力。
“我们必须尽快突袭敌人侧翼,以单列纵队前进,先打掉奥斯曼旗舰‘雷扎尔-穆斯塔法’号,务必在七十米的距离上火力全开。”
船舱里,俄国海军将领们再次确认作战计划,他们将以‘欧罗巴’、‘圣耶夫塔菲’号为前哨,强行突破奥斯曼阵型。
奥斯曼人这才开始收起船锚,他们慌张地升起船帆,可惜人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很难保持冷静。
奥斯曼提前开炮,由于距离过远,大部分炮弹都落入水中,掀起阵阵水花。
“救命啊!”
远处船帆在燃烧,空中飘扬着木头碎屑,浓密的白色烟雾遮挡住船身。
奥斯曼水手从桅杆上摔落下,他试图抓住缆绳,可下落速度太快,到底还是摔在甲板上,脖子发出剧烈声响,倒在几具尸体之间。
船舱闪烁着耀眼的光,烈火缠绕着木屑,冲击波重重推倒周围人。
一个奥斯曼少年伸出手,试图挡住来袭的碎渣。
细长的木板迎面冲来,深深刺穿他的掌心。
“向奥斯曼旗舰开炮。”菲奥多洛维奇冷冷注视着这一切,他十分平静,眼中闪烁着火光。
很快‘欧罗巴’号遭到剧烈打击,俄军水手在船舱里灭着火,身旁木屑横飞,时不时船身多出一个大孔。
现场一片嘈杂,双方距离不断缩短,几乎能看清对方炮手的脸。
“不要站在那!”老练的水手提醒着年轻人。
左侧发生剧烈爆炸,巨大的木头碎块冲来,狠狠地砸穿他的脑袋。
冲击波将他推向另一侧船身,在剧烈的撞击中,身体扭曲成奇怪样子。
“帮帮我!”一个年轻金发水手哀嚎着,他挣扎地向前爬去,膝盖不断流血,小腿已经不见了。
身后燃烧着烈火,他努力抓住一旁的缆绳,可是火势太旺,最终吞噬了他的身体。
在火光中,他回到了故乡,看到了熟悉的人。
“奥斯曼旗舰火力太强了,我们压制不住它,奥斯曼舰队司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