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瓦河畔又添了几场秋寒,期待着秋雨的夜晚,在炽热与温婉间寒意阑珊。
圣彼得堡的秋季总是短暂,海港似乎在期待初雪的惶然。
睡梦中的秋山流岚,她从不感叹,只想要一场雪落心安。
第一缕阳光照进寝殿,一天的生活悄然开始。
“陛下,早上好。”
两位女伯爵拉开窗帘,她们屈膝行礼,随后退到一旁。
身份最尊贵的公爵夫人递来一双缎面高跟鞋,她将鞋放在地毯上,恭敬地站在床边。
今天是晨祷的日子,一切都显得正式且庄重。
“早上好,晨祷什么时候开始?”叶卡捷琳娜睡眼惺忪,过一会才坐起身。
公爵夫人微微屈膝,她伸出手扶着女皇下床。
侍女们端来一盆清水,恭敬地走到女皇面前。
“一小时后开始。”伯爵夫人拿起手帕,她走到女皇的右边。
等女皇双手抬出水面,伯爵夫人便拿手帕擦拭女皇的双手。
完成洗漱后,叶卡捷琳娜站在原地,侍女们脱下她的睡裙。
伯爵夫人取来一件新的贴身内衣裙,小心翼翼地套在女皇身上,这种内衣裙由亚麻制成,看起来有些半透明。
“今天有简报吗?”叶卡捷琳娜坐到椅子上,双脚放在软凳上。
侍女拿来一双手工过膝袜,穿好袜子后,她们将两根丝带系在女皇腿上。
“陛下,暂时还没有简报。”伯爵夫人拿起一件衬裙,仔细地系在女皇腰间。
衬裙很像加长百褶裙,也是由薄薄的亚麻制成。
现在又到了穿束腰的时候,侍女耐心地系紧每一道绳子,随着绳子不断收紧,女皇的腰线更加纤细。
公爵夫人把裙撑系在女皇腰间,每一个绳结都系的很精致。
“上次晨祷日,主教还在念祷词,有个贵族在后排打起呼噜,那声音像锯木头一样。”叶卡捷琳娜笑了起来,那场面真是太有趣了。
她走到落地镜子前,打量着今天的自己。
伯爵夫人将丝绸衬裙铺在裙撑上,她蹲下身子,认真整理着女皇的裙边。
“是呀,主教当时的表情太有趣了,想发怒却怒不起来。”公爵夫人轻声笑了起来,她端来一杯热茶。
“好像每次都会有人睡着,只不过大家不打呼噜。”叶卡捷琳娜张开双臂,感受华托袍滑过手臂的感觉。
倒三角型的胸衣固定在束腰上,精美的刺绣让人目不暇接。
外袍固定好之后,穿衣算是告一段落。
这个流程看起来很繁琐,和凡尔赛相比,这已经算很简易了。
早餐相对简单一些,只有鲜奶油咖啡、红菜汤和烤面包。
叶卡捷琳娜走进宴会厅,餐桌上已经摆好餐具。
侍者拉开椅子,等待女皇入座。
“陛下,要来一些果酒吗?”侍女在一旁问道。
“不了,倒些果汁就行了。”叶卡捷琳娜摆了摆手,待会得去教堂,她得保持清醒。
每到晨祷日的时候,餐厅只能出现女皇和身份高贵的俄国女贵族。
普通贵族、异国宾客一概不能进入。
“陛下,我前些日子路过纺织厂,他们装了新机器,听说可以取代手工。”梁赞公爵夫人放下勺子,恭谨地看着女皇。
和某位悲惨的公爵夫人不同,梁赞公爵夫妇一直很恩爱。
不久前,他们迁居圣彼得堡,投资了几个纺纱厂。
“是啊,希望这些机器可以改变时代。”叶卡捷琳娜拿起一片烤面包,轻轻蘸着红菜汤。
机器织出的布均匀细致,效率也比人工高。
部分工厂已经开工,从目前生产情况看,蒸汽机效率远胜过水力机器。
不必考虑水流速度,也不必担心旱期汛期。
......
教堂里,参加晨祷仪式的贵族纷纷入座,有些人一脸睡意。
主教正在准备祝祷,辅祭员准备着圣餐。
叶卡捷琳娜坐在最前排,周围安静下来,阳光穿过彩色玻璃,穹顶壁画威严庄重。
千百年来,人类渴望用石头和玻璃企及星辰的高度。
空气里弥漫着香水味,贵族们正襟危坐,聆听主教的祝祷。
经过漫长的祝祷词,终于到了领圣餐的时候。
“陛下,请您领圣餐。”
主教走到女皇面前,一个穿着白袍的男孩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盘圣餐。
主教将饼、酒、水混合在一起,然后装进杯子中,象征圣体与圣杯。
叶卡捷琳娜沉默不语,她接过圣餐。
不远处一位老夫人昏昏欲睡,她努力保持清醒,却差点摔向一旁。
“醒一醒,将要睡去的人。”主教站在老夫人面前,声音洪亮而低沉。
像是一种审判,回荡在穹顶中,他神情严肃,俯视着那位老夫人。
只听嘎吱一声,老夫人吓得撞在椅背上。
“原谅我,主教大人。”老夫人姿态卑微,脸上浮现出惊恐。
众人表情各异,有嘲讽有嫌弃,大家坐在位子上,等待主教的到来。
仪式结束后,叶卡捷琳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