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然和你一样,是朝廷的人了。”苏尔雅回望着李伟的眼眸,坦荡至极。
不同的是,她是心系大梁与小妹的安危。而李伟等人为了利益,连军饷、粮草都敢私吞。
顾家和二皇子也不想想,西戎发现大梁内乱,还和他们合作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二皇子想利益最大化,难道西戎就不想?
没有什么,能比看着敌人自己四分五裂,更有意思的事了。
李伟思及陈鸣见到苏尔雅的神情,又想到镇守雍州的是苏明月。
这两人都姓苏,会不会之间有什么关系?
他压下心底的疑惑,试探的问:“你们就是运送军饷的官差?”
“还不算太傻。”苏尔雅忍俊不禁的笑出声。
竹月嫌弃的看了眼李伟,这会子才反应过来,不觉得太迟了吗?
讲真,林溪把陈鸣杀了的那一刻,她高悬的心才放下。
陈鸣对她家姑娘总有种莫名的敌意,甚至这份敌意还会随着时间不断壮大。
她看到一旁傻眼的奴仆,没好气的讽道:“你不去通知你们老爷,难不成也想到下面陪你家公子?”
“姑娘,若是陈珂打算明着扣下这批军饷……”林溪神情沉郁,低声提醒道。
粮草已经丢了,军饷不能再出任何差池。
“我自有法子应付。”苏尔雅安抚的看了眼林溪,轻轻的笑了下。
她担心的,从来不是军饷,而是粮草。
金子要多少她有多少,但筹备粮草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李伟看不出苏尔雅究竟想要做什么,正欲开口就被林溪冷冷的眼神按了回去。他犹豫了下,措辞、态度尽量温和:“就凭你带的那些人,能不能活着走出南越还是未知数。”
“你认为我该怎么做?”苏尔雅饶有兴致的看向李伟,反问道。
单凭陈珂,怕是不能阻拦她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竹月、林溪不约而同的看向李伟,倒想听听他有什么高见。
李伟不知苏尔雅是真不懂,还是装傻。
看在半月相处的份上,他还是开了口:“你杀了陈鸣,陈大人是不会饶了你。
不过你把军饷交出来,并发誓只自己一人知道赵大虎的事,兴许跟你运送军饷的弟兄还有一线生机。”
“所以不管我交不交出军饷,都只有死路一条?”苏尔雅佯装不安道。
她见李伟点了点头,瞳仁浮出些许笑意:“既然如此,你能如实回答我一个将死之人的问题吗?”
“说吧。”李伟看苏尔雅如此识大体,跟着笑道。
苏尔雅随手拿起茶杯,注视着李伟,单刀直入的问:“送往雍州的粮草现在何处?”
林溪微微狭眸,冷冽的视线落到李伟身上。
这帮畜牲知不知道,如果这次不能给西戎一个教训。西戎就不止会霸占雍、凉两州,还会把手伸到南越、江浙一带。到时他们所抢走的军饷、粮草,都会落到西戎手里。
李伟犹豫的蹙了蹙眉,转念想到苏尔雅应该从赵大虎嘴里知道详情,只是向自己确认。他沉默了片刻,说出了实情:“在陈大人手里。”
“宫里难道就对此事视若无睹吗?”苏尔雅喝了口茶,眉梢微微拢起。
不该啊,爹收到小妹的信,不是派人去解决粮草的问题了吗?
难道中间出了什么变动?
不行,她得尽快解决粮草的问题,见小妹了解具体发生了什么。
“你就算没听过天高皇帝远,也该听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吧。”李伟似是被苏尔雅的天真,取悦到了。他眼瞳带着轻蔑,语调含着几分调笑。
南越离京都那么远,陈家初来乍到,想要站稳脚跟就得找个靠山。
这一带,没有谁能比顾家更合适做靠山的了。
苏尔雅眼尾含着嘲弄,嗤笑道:“好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苏姑娘,我家老爷请您到书房说话。”小厮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走到苏尔雅身后,躬身转述道。他抬了抬手,示意着苏尔雅。
林溪、竹月、李伟不约而同的看向苏尔雅。
刚才苏尔雅杀了陈鸣,陈珂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她。
“姑娘。”竹月一脸的忧心,生怕苏尔雅会有任何意外。
苏尔雅放下茶杯,缓缓起身,冲小厮抬了抬下巴,微微笑道:“前面带路吧。”
“您这边请。”小厮被林溪周身散发出的不善吓到,头垂的很低。
他绷着神经引着苏尔雅等人出了大厅,穿过甬路和游廊到了书房。
守门的奴仆把门慢慢推开,在苏尔雅进去后,把林溪、竹月拦了下来。
苏尔雅刚进书房,后面的门就被关上。她扬了扬眉,不懂陈珂找她的目的是什么?
为陈鸣报仇,还是惦记她手里的军饷?
她抬眸打量起书案前的中年男人,勾唇一笑:“陈大人。”
陈珂身着深褐色锦袍,身材中等。五官硬朗,混浊的眼眸像是漆黑的夜一样。他捋了捋长胡,侧眸睨向苏尔雅。似是也很意外,苏尔雅的到来。
房内的气氛凝固了一瞬,又渐渐松懈。
陈珂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