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日还得运送军饷,今天一定很忙,我就不拘着你了。”苏尔雅眼眸染上点点笑意,善解人意道。
只要到了南越,她就能摆脱爹的监视,不必再这么束手束脚了。
以她在清虚观抽到的签,肯定能帮到小妹不少忙。
“阁老那边……”林溪欲言又止的抬眸,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如果她不带苏尔雅去雍州,会辜负将军的嘱托。
如果她带苏尔雅去雍州,阁老和将军要是知道,八成会活剥了她。
林溪见苏尔雅饶有兴致的看过来,便什么都明白了:“我会帮姑娘遮掩。”
“去忙吧。”苏尔雅闻言,敛去眸光,低头看向桌上的图纸。
二十年前的事,以及清虚观下埋着的秘密,只能等顾清秋恢复记忆,告诉她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林溪见状,领命离开。走出房门的一瞬间,她有那么些恍惚。
整个人被苏尔雅的决定弄懵了。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该做什么。
天色稍暗些,小厮将门外的灯笼挂上。昏黄的光,把路过奴仆的影子拉的长长。
一夜无梦的苏尔雅,想到今日随运送军饷的队伍去雍州,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清虚观签到。
有了“布虚神行术”,签到变成了极容易、迅速的事。
“姑娘,您今天怎么醒的这么早?”竹月推门走了进来,服侍苏尔雅更衣、梳洗。
苏尔雅垂眸任由竹月折腾自己,声懒懒道:“林溪呢?”
“您是不是睡迷了?林溪姐姐今日去运送军饷。”竹月扶苏尔雅到梳妆台前,拿出一根玉簪,在苏尔雅的发间比了下。眉心蹙了蹙,换下一个珠花。
婢女隔门道:“大小姐,马车准备好了。”
苏尔雅猜测着,马车应该是林溪安排的。不管怎么样,能在爹不察觉的情况下离开京都,实属不易。她连饭都没顾得上吃,直接带竹月乘马车离开苏家。
赶路的车夫速度极快,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
马车到京外的紫云亭,便停了下来。
“姑娘。”林溪掀开车帘,轻唤了声。
等了半柱香,终于让她等到了。
车内的竹月、林溪顺声望去,只见一身劲装的林溪,眉眼含笑的看着她们。
两人都是第一次见如此装束的林溪,不由的愣了愣。
“行礼我都为您打点好了。这一路,您就乘这辆马车。”林溪温声说明道。
军饷的数额过大,她心神可能会分散。所以特地从锦衣卫调了人,假扮车夫贴身保护苏尔雅,以防不测。
她从下属手里接过食盒,递给竹月,继而道:“出门在外,姑娘凑合着吃。”
“竹月也跟着我们一起?”苏尔雅见林溪准备离开,瞳仁掠过一抹错愕,反问道。
此行又不是游山玩水,带那么多人做什么?
再说,竹月胆子那么小,看到南越、雍州的情形,还不得吓坏了。
林溪本不打算带上竹月的。但苏尔雅毕竟是个病人,要人伺候。她抿了抿唇,坦然道:“姑娘需要人照顾。”
“姑娘、林溪姐姐,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竹月听得是一头雾水。
姑娘不是来送林溪姐姐,然后就回府吗?
怎么听她们的意思,是要离家出走?
林溪失笑的解释:“一会我们就向雍州出发。”
“雍州?!”竹月身形一僵,大脑好像停止了思考。
本来天天去清虚观,她就够害怕的了。现在去边关,和送她死有什么区别。
苏尔雅余光看到林溪放下帘子,懒懒的往后一靠,默默欣赏着竹月惶恐的模样。
数日后,运送军饷的大军驶入崆峒山,突然被一伙土匪包围。
刀剑相撞的声音,一波波的传入苏尔雅的耳里。
车里的竹月,颤颤巍巍的掀开帘子。她偷瞄了车外,小声道:“姑娘,外面……这可怎么办?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苏尔雅无视絮絮叨叨的竹月,躬身钻出马车。用第三只手,轻松解决掉马车周围的土匪。她站在车旁,淡淡的看向前方。
怎么就这么巧,刚临近南越就碰上劫匪了。
“留几个舌头。”林溪一脚踹开突然用刀砍过来的土匪,冷声喝道。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地上倒着几十具尸体。
护送军饷的大军身手过于迅猛,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将土匪杀了只剩三个。
几个官差把三个土匪绑起来,压到林溪面前。
苏尔雅徐徐走到林溪身后,俯睨着跪在地上的三人。
“你们是在这里专程等着劫我们,还是天天在这条路上打劫?”苏尔雅面容冷峻,质问着。
劫匪还没来得及开口,林溪就先拔出腰间的剑,动作麻利的将旁边一个土匪的头割下。她下巴微扬,冷声警告着其余两人:“你们最好如实回话,否则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我说,我都说,姑奶奶别杀我。”身形偏胖些的土匪,被林溪的举动吓到。他瞪大绿豆眼,求饶道。
他见林溪看了过来,咽了咽口水,声有些发颤:“我、我们大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