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醉注视着伤神的苏尔雅,将背后的隐情说出:“二皇子和太后向大理寺施压了。”
“这样啊……”苏尔雅垂下眼睑,声轻不可闻。
未来苏家上下几百口人,也会像这个无辜顶包的嫔妃似的,被这么草草了结性命。
马车猛然停下,车内的人东倒西歪。
苏尔雅一个不察,头重重的朝后方撞去。幸好祁醉眼疾手快,用手挡下。
没等他们缓过神来,车外就传来刀剑相撞声。
竹月掀开车帘,看到几个黑衣人拿刀朝这边砍来,呼吸一滞:“姑、姑娘,有人要杀我们。林溪姐姐,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啊?”
“我下去看看。”林溪说罢,躬身钻出了马车。
祁醉慢慢的收回手,将苏尔雅扶正。眉心轻拢,该不会又是“他们”在针对苏尔雅吧?他见苏尔雅打算下车,伸手将苏尔雅按了回去:“外面很危险。”
话音未落,几支箭从窗户射向苏尔雅的头顶。
苏尔雅抬手拔出箭,垂眸打量着涂抹了红色的箭头,眸色愈凉了。
看来,对方是打定主意要她死在这里。
“姑娘,我们该怎么办?”竹月害怕到声都跟着发颤。
苏尔雅逼着自己镇定下来,打算用第三只手伸出去看看马车外面的情况,马车突然就自个开始往前跑。她不安的掀开帘子,发现并没有人驾驶。
这、这是怎么回事?
“姑娘安心在车里待着。”祁醉见状,立即钻出马车,去拉着缰绳。
谁知马儿像受什么刺激一样,疯一样的往前跑。不管祁醉怎么拉,也停不下来。
苏尔雅掀开帘子,看到马儿直奔悬崖而去,忙钻出了马车去帮祁醉拉缰绳。
千钧一发之际,她用第三只手直接把两匹马按在原地,催促道:“竹月,祁醉快下马车。”
两匹马的脚就站在悬崖边上,几颗碎石从它们的脚边滑下万丈深渊。
“姑娘,这是怎么回事?”竹月腿脚发软,还是祁醉拉了她一把,才勉强下去。
祁醉一手紧拉着缰绳,另外一只手朝苏尔雅伸过去。他眸底皆是担心,声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苏姑娘。”
苏尔雅倒是心大,直接跳下马车。她走到祁醉身边,才收回第三只手。
下刻,两匹马便带着马车掉入悬崖。
“苏姑娘小心。”祁醉一把将苏尔雅拉到身后,眉宇不自觉的蹙起。
周遭空旷极了,别说是人,就是鸟儿也不见一只。
苏尔雅顺着马车的痕迹往回走,暗暗的想着谁会对她下毒手。
莫名的,她脑子里闪过太子说过的话。
“我只知道顾家用清虚观遮掩什么秘密。接触到秘密核心的人,都悄无声息的死了。父皇对此,也默认。”
莫非是顾家或是宫里的人,察觉到她在调查清虚观,所以才想处理掉她?
顾景云今天兴师动众的找她谈话,为的就是遮掩清虚观下面的秘密。
可……她行事一向谨慎。
祁醉转头看了眼沉默的苏尔雅,以为苏尔雅是吓坏了。他眸中泛着柔柔的涟漪,温声安抚道:“我们一定能平安回去。”
“我不该让你查顾清秋的。”苏尔雅意识到,她无形中已把祁醉拖下水。
清虚观的事,可能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祁醉微微怔住,很快又意识到了什么:“顾清秋?你是说顾景云派人刺杀你?”
“也不全是。”苏尔雅眸色复杂,不好直接判断。
应该是一股力量。就像是祁醉之前说过的,凡事去过清虚观的香客都会或早或晚的出事。否则偌大的清虚观,每日上香的人,连一桌都凑不齐。
祁醉深深蹙起眉:“还有谁?”
“都是我连累了你。”苏尔雅愈发后悔把祁醉拖进来。
可如果她让林溪调查的话,林溪查到钦天监,就会劝她放弃,说不定还会扣下顾清秋是貔貅命格的事。
祁醉脚步一停,眼眸微狭:“姑娘说话,一直都这么云里雾里的吗?”
“难道你还猜不出来顾清秋的八字,为什么会出现在钦天监吗?”苏尔雅回望着祁醉,眸色深如潭水般。
竹月在旁听得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他们谈的是什么。
祁醉漆黑的瞳仁里被一层复杂的情绪覆盖,声有些迟疑:“你是说皇上?”
“只是一个猜测。”苏尔雅嗓音透着懒散,慢悠悠的往前。
宋雨彤不愧是女主,神秘的面纱一层接着一层。与宋雨彤相关的事,也叫人看不明白。
她怀疑宋雨彤可能是顾清秋的女儿,但那样的话二皇子和宋雨彤不就是亲兄妹了吗?原著中二皇子可是宋雨彤后宫之一啊。
祁醉敛起眸内刹那间的惊愕,继而分析道:“钦天监记载的貔恘命格时间,是顾家对外宣称顾清秋失踪后。但宫中并没有顾清秋存在的痕迹……莫非,是有人故意抹去了。”
“太后不是顾家人吗?如果顾清秋和皇上,那岂不是……”苏尔雅瞳仁骤然一缩,略显僵硬的望了眼祁醉。
好家伙,皇家这么淫乱的吗?
祁醉眼眸含着隐隐的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