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顾大人自重。”林溪用剑抵住顾景云的脖颈,冷声警告着。
苏尔雅抬头撞上顾景云那双狠厉的眼眸,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害怕。
甚至,不知怎的笑出了声。
先前在宋家画舫,本来想借陈鸣给宋雨彤的爱慕者提个醒。可惜祁醉的出现,让这些人以为她托祁醉的福,才逃过一劫。如今,她也该为自己正名了。
“你笑什么?”顾景云阴沉着一张脸,漠然质问。
苏尔雅漫不经心的自上而下的打量着顾景云,像是在看无数人重叠的影子。陈鸣,宋春风,江浔,二皇子……在这些人眼里,她是不是很好欺负呀。
她敛去思绪,眸色深了几许:“林溪把剑收起来,和竹月出去等我。”
林溪顿了顿,还是顺了苏尔雅的意。她将剑收回剑鞘,和竹月退了出去。
关门声响起,宋春风立即褪去刚才的温柔,露出原本的狰狞面目:“苏姑娘如果早听我的话,现在也不会被顾景云威胁。”
“闭嘴。”顾景云瞥了眼关窗的宋春风,眸底闪着幽怨的暗芒。
呵,宋春风现在才想起来献殷勤,会不会太晚了。
苏尔雅趁顾景云走神的功夫,一拳打在顾景云的下颚。
力道过大,直接把顾景云打翻在地。
“你敢打我?”顾景云从地上爬了起来,气急败坏的盯着苏尔雅。他微眯了眯眸,袖中的手紧握,好似随时会把苏尔雅生吞活剥了。
宋春风摇扇子的手一顿,俨然被苏尔雅的大胆作风惊到。
这小病秧子是疯了吗?顾景云可是不折不扣的疯子,逼急了可是会杀人的。
苏尔雅缓缓起身,一步步的走近顾景云。她眼里拢起笑意,声温柔极了:“我只说一遍,不管你听不听得进去。这清虚观我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顾景云抬手想掐住苏尔雅的脖子,手腕却被苏尔雅握住。他唇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显然已到了忍耐的极限。
宋春风扶着桌子坐了下来,喝了两口酒压惊。
疯了,这苏尔雅疯了,竟敢和顾景云叫板。
苏尔雅死死的握着顾景云手腕,低头凑在他耳边,鼻间溢着笑:“哪怕我是个活不过今年的病秧子,你也阻碍不了我拜想拜的神。”
“哼。”顾景云嗤笑一声,想要抽回手,却发现苏尔雅力道大的吓人。
恍惚间,他记起苏尔雅曾在他面前,徒手捏碎一把剑。
他瞳仁闪过一道复杂的情绪,低沉着嗓音:“你信不信就算我在清虚观杀了你,皇上也不会追究我的错。”
“就因为我来清虚观?”苏尔雅缓缓松开手,佯装不解道。
她后退一步,审视着顾景云,循循试探道:“莫非,这清虚观藏着什么秘密,你才这么害怕我靠近。这秘密和皇上有关,对吗?不然皇上为什么默许你对我下手?”
太子当时也警告她,不要来清虚观。说这里不干净,这个不干净指的是顾清秋吗?
宋春风好笑道:“这破道观能有什么秘密。”
“……”顾景云被苏尔雅噎的说不出话。
清虚观的确有秘密,且藏了几十年了。
苏尔雅身体微微前倾,眼眸随之弯起,反问道:“怎么不说话,是被我说中了吗?”
“滚吧。”顾景云知道再说下去,会露出更多的破绽。他俯身坐到宋春风的对面,声透着几分轻蔑。
既然苏尔雅这么不识时务,那就别怪他心狠了。
杀一个人,有很多种办法,他没必要脏了自己的手。
苏尔雅眉骨微抬,顾景云把她当成什么了?
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狗吗?
她随手掰断太师椅的扶手,身体力行的给了顾景云爱的教育。
“苏尔雅……你!”宋春风被眼前的这一幕震到了。
活不过一年的病秧子,居然能轻而易举的把顾景云举起来,重重的砸在地上。
他嘴微张,傻傻的看着苏尔雅对顾景云各种拳打脚踢,如揉搓面人一样把顾景云轮在墙上。太残忍了,以至于他都不敢吭声,生怕苏尔雅下一个针对的目标是自己。
苏尔雅活动完筋骨后,揉了揉手腕。她居高临下的俯睨着顾景云,声裹着清冽的寒气:“收拾你对我而言,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顾景云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感到浑身上下的骨头都断了。他提不起一点力气,只能用肿成一条缝的眼睛,狠狠的瞪着苏尔雅。
早晚有一天,他要亲手杀了苏尔雅。
“我、我可没招你啊。”宋春风见苏尔雅目光投了过来,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幸好之前他没对苏尔雅做什么,否则现在被打到破相的人,就是他了。
苏尔雅冷笑一声,甩袖离开。
“姑娘您没事吧?”竹月刚才被房里的动静吓得够呛。
如今看到无恙的苏尔雅,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
林溪余光瞄了眼房内的一地狼藉,又瞥见颇为狼狈的顾景云慢腾腾的从地上坐起。
不免有些狐疑,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苏尔雅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衣襟,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