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本正经的声音从毛毯上方传来:
“朕的婚事是国家大事,自有礼部按步操持,婆婆选中的人,也要过三媒六聘不是。”
老夫人听后欣慰的点着头。
太后则完全没想到皇上竟然同意了将楼邀乐留在身边,她刚才说那些话,完全就是为了要让皇上难堪,要将皇上昨夜此等荒唐公告天下而已。要是老夫人长命些,楼邀乐为后岂不是指日可待!这小子,倒是走了狗屎运。但是,要是不能为她所用,他可就活不到为后那天了!
“范英,”皇上喊道。
范公公立马上线,知晓皇上定是已有决断,回道:“奴才在。”
皇上:“将皇后安置在长信宫,离朕近些,以便朕与皇后可随时相见联络感情。”
楼邀乐扑棱扑棱的从毯子里钻出脑袋来时,看见对着他说着深情款款言语的皇上,正像个讨债的鬼看着他,联络感情四个字怎么听也像是赶尽杀绝!楼邀乐生生打了个冷颤,一点也没有反应过来皇后两字是什么意思。
楼邀乐是卷着棉被让人抬到长信宫的,青天白日,阵仗苑如后宫娘娘伺寝完皇帝被抬回住处那样的耀武扬威。虽然他也确实是刚伺寝完,但很不想耀武扬威啊喂,不要以为他感觉不到来自四面八方窥视的目光。
长信宫
“我要先吃东西。”楼邀乐卷着棉被,坐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斩钉截铁的说道。
抬他的侍卫将他放下就直接离开了,偌大的宫里,就只剩下他和两个宫女。一个叫听雨,一个叫云末。听雨年长一些,25岁上下,叫云末的看着年纪十分小,楼邀乐觉得她还没有成年。不过这两个人的名字十分好记,云末处听雨,听着很有诗意。但其实,人不如名。
“不行,一定要先沐浴。”
说话的是听雨,一直板着脸,活像个老处女。
“不要以为你是太后的人,就想为所欲为!”
接话的是云末,年纪小,什么情绪都写满在脸上,现在脸上就十分的嚣张。
听雨:“宫里长的好看的,年纪小的多了去了,真以为自己得宠?”
云末:“想见皇上的人都排到城门口了,劝安份守已,歇了这份心思。”
听雨:“不能生不能养,最终还是要倚仗娘家。”
云末:“皇上根本没把你娘家放在眼里。”
楼邀乐算是听出来了,这两人一个是太后的人,一个是皇上的人,这两人也是好笑,都各自目中无人,眼睛哪里都看,就是没有看对方,机关枪似的,无差别攻击。但能不能先给他口饭吃?
楼邀乐只好出声打断:“那个打断一下,你们能不能先上吃的再吵架?”
“奴婢没有吵架。”这次倒是两人异口同声,“奴婢说的是你。”
感情不能生不能养说的是他,他还以为是说云末年纪太小呢..那真是对不住了,原来竟是我错怪了你们!
楼邀乐气的张了几次口,愣是无语。他归结于自己是饿的丧失的战斗力。
他叹了口气,让步道:“那就先洗吧。”洗个澡能花多长时间?他忍。
这两个宫女这次倒是看向了对方,似乎都没有料到楼邀乐竟轻易的让步了,她们还以为会激怒到他,好让她们尽快掌握他的目的和动向。计划没赶上变化,两人没好气的收回目光。
“奴婢去备水。”听雨说完妞着小脚步走了。
“那你去备吃的?”楼邀乐兴高采烈看向云末说道,一边洗一边吃也不是不行。
“奴婢去备衣裳。”云末答道,口口声声自称奴婢,语气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能坐下三四个人的浴桶,环绕着热气腾腾的雾气,楼邀乐看着站在自己两侧面无表情的宫女,心想这哪是享受,这怕不是煎熬?
“我可以自己洗吗?”
两手又把棉被卷的紧了紧,楼邀乐试探性的问道,毕竟一个男孩在外面要学会保护自己。
谁知他话才刚出口,就传来了“奴婢告退,”四个字。然后这两个宫女不约而同的,毫不留恋的,离开了,得偿所愿似的。
楼邀乐哭笑不得,卷了一天的棉被,枉他为了保命还得在棉被上擦了眼泪
棉被一扔,他艰难的爬进了浴桶中。
在水里,低头一看,他发现他终于特别能理解皇上那一脚为什么能吓的临时改变了路线了。
楼邀乐扶额,他这一辈子的脸,在这里,在今天,都给丢尽了。
在浴桶里泡的多舒服,洗完后穿衣服的时候就有多痛苦,那天气冻的牙齿不自觉的卡卡响,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原来不知道系哪里的衣带子,随着手冻的没有知觉,衣服更是穿不上去了。
在冻死与羞死之间,楼邀乐选了后者。
“来人啊。”
像电视剧里那样对着门外大喊了一声。
“吱啊”一声,两个宫女推门而入。
“更,更,更衣。”问就是牙齿不受控制,绝不是结巴。
楼小公子本就是楼家的人,不会穿衣倒也正常,宫女并末多想。
楼邀乐裸着上身,裤子他还是懂穿的。随着宫女熟练的动作,好几件古代服饰便穿在了他的身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