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大家只是单纯看个热闹,但李氏把这事扩大到村民的利益之上,瞬间就引起了共鸣,这下院子里的其他人也纷纷站不住了。
“李嫂子,说的有理啊,这事情闹出去,丢人的不止是元家,整个村子都要受牵连的呀,我们田头村的嫁娶本就不容易,村长这怎么办才好,必须给个说法啊。”
“对啊,我闺女都在议亲了,现在村里出了这种事,男方会不会以此为借口少我彩礼钱,天杀的,怎么偏生在这种事时侯闹出这种事……”
更有偏激的指着元歆骂:“女子当以贤良淑德,紧守名节为要,我们田头村几百年的名声,可不能毁在这丫头头上啊!必须严肃处理!一定要保住我们田头村的名声。”
也有不忍之人说:“大家都是同一个村子的,浸猪笼就算了,我们也做不出这种事,村长要不赶她们出这个村子吧?”
“对啊,赶出田头村,我们田头村向来老实本份,几百年都没出过这么失德不要脸的人,真是伤风败俗啊,是要严惩的,赶出去。”
“赶出去!”
“赶出去!”
有一个人出音,就有更多人,慢慢的院子都响起的全是讨伐她的声音,无一不要是将她赶出田头村的。
元歆一一扫过院中人的脸,无不是愤慨激昂,喊的脸色脖子粗……
不得不说,李氏这个人还是有点本事的,这招借力打力确实使得不错,一下子就让元歆站在了舆论的风口。
相比当事人元歆像局外人般的一脸平静。
杨氏那是气的直发抖,她紧攥着拳头,她最担心的事,最终来是来了,杨氏看着这些要讨她闺女命的人,眼色瞬间腥红狰狞起来,她闺女有什么错,她闺女只是运气不好着了别人的道,凭什么这些这般作贱她的女铁,杨氏看着这些人眼神瞬间凶光毕现,那目光像是能从别人身上剥皮削骨一般。
但同时她又感到有些无力。
她可以拿刀吓退所有人,别人骂她闺女一句她也可以骂回人家十句,给她多少她就加倍奉还,她最怕的是她的女儿会因为这些人受到伤害。
为了她的女儿,这了这家子,她必须要顶起这个家的门梁,她咬了咬牙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呸,你们的娃嫁不出去,娶不到女人关我闺女啥事,你们说谁伤风败俗?你们看到我闺女伤风败俗了,别仗着有嘴就胡说八道,污蔑我闺女名声,还有,这里是我的家,这块地,这房子姓元,我元家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凭什么赶我们走!”
说着横在前面,“我杨凤娇话撂这了,我们是不会走的,谁敢动我们,我拼着这条老命也要从你们身上扯下一块肉。”
说着还不忘把元歆三人护在身后,死死的盯着对她们不善的人。
众人听到杨氏这番话,纷纷又开始吵闹起来。
这时,老村长重重的咳了几声音,站在旁边的中年男人方开口:“都给我安静,都是一个村子的人,乡里乡亲的,你们这是做什么?事情都没弄清楚就乱下定论,都是有儿有女的人了,污他人名声就很自豪吗?你们之中不少人也是看着元歆长大的吧,她为人怎么样,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本数,这事情都没调查清楚呢,你们就传的沸沸扬扬的,传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村子名声,这会倒是懂要脸上这张皮了,亏不亏啊!?。”
中年男人是村长的儿子元金正,元歆爹在世时两人的关系就要好,他对元歆还是有天然滤镜的。
而且这些年他在村里帮处理一些纠纷,也积了不少威望,只等他老爹卸任之后就顶上了。
众人见元金正这般说,都十分给面子的住了嘴,但不满的情绪也丝毫不隐藏的写在了脸上。
一直都没有发话的老者此时也开始说话了:
“正如大家所说,我们田头村的人向来老实本份,村里的后生和姑娘都是大家伙看着长大的,没有一个是孬的,从古至今灾荒,水祸……这些大件小事不都是大家一起团结渡过的,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也很悲愤,但现在还不明情况呢,你们就齐聚这里,都在做什么?还嫌不够乱吗?是想让外村人都上咱们村来看笑话?你们都是有儿有女的,这会儿元家歆歆刚生产完,你们就来闹,事情闹大了,对你们就好了吗?都说祸不及子,你们是想逼出人命?我们田头村往上数几代可从没干过这种歹事啊,你们现在这样跟那十恶不赦杀人放火的土匪又有何分别?”
老村长就是老村长,光是人站在那里众人都服气几分了,更别说他说出的话还透着一股让人顺服的威严,这一番话下来,院子里刚刚愤慨发言的人都开始有些羞愧了,更是不敢直看老村长锐利的眼睛。
村长之所以能成为一村之长确实有道理的,他们并没有带着世俗的偏见看她,只是用客观的事实陈述,并给她机会辩白,且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把她置之死地。
元歆也慢慢的松开了收紧的手心,心底泛起一丝丝暖意。
李氏看到大家好像都被村子给绕进去了,她咬了咬牙,十分 不服气,老村长现在就是在打太极,想帮着自家人,当她看不出来,假公济私!
且她今天也算是得罪村长了,她打算豁出去了,今天势必要从元家咬下一口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