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么做才能帮他恢复正常?”
黎漫漫压下所有纷杂的思绪,他那么努力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她不希望因为这个病让他功亏一篑。
接下来郁斯年给她讲解了许多傅瑱玦许多病症以及可能出现的反应,而她的工作就是引导傅瑱玦配合他的治疗,诸如吃药、心理引导,甚至是催眠。
黎漫漫答应的倒是爽快,可等到了Y国,真的开始着手治疗,她才发现这是一项多么艰巨的任务。
傅瑱玦完!全!不!配!合!
她一个没留神他就将郁斯年按在了墙上,划重点——手上的水果刀抵在郁斯年喉咙口,下一秒就要用力压下去。
眼见着郁斯年就要血溅三尺,黎漫漫大脑一片空白,尖声高喊:“STOP!!!”
黎漫漫有一瞬间的晃神,她小时候养的狗攻击别人,她好像就是这么叫的。
不知道是她的声音太有冲击力,还是她的气势太惊人,亦或是其中的恐惧唤回了傅瑱玦些许理智,他真的停下了。
傅瑱玦整个动作过程太快了,快到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没看清他什么时候拿起的水果刀。
郁斯年吓出了一身冷汗,眼圈通红,生理泪水都要掉下来了。
黎漫漫也吓得寒毛竖起,腿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傅瑱玦停下是停下了,他回头看黎漫漫,但是手里的刀子还抵在郁斯年脖子上。
见黎漫漫坐到地上,他看看郁斯年,又看看黎漫漫,迟疑了一下还是觉得黎漫漫比较重要,直接将郁斯年扔了出去。
字面意思上的扔,拎起衣领和裤腰,六十多公斤的大男人被抓起来扔了出去。
郁斯年抱着脑袋掉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也不知道是摔疼了还是摔蒙了,半响没站起来。
黎漫漫看的龇牙咧嘴,被傅瑱玦动作轻柔的从地上抱起来,区别待遇双重标注让她对郁斯年心生愧疚。
“不许看!”傅瑱玦捧住她的脸,不让她看郁斯年。
可她真的很担心郁医生被摔出个好歹,又怕过多关注刺激到傅瑱玦,只得联系江崇锦,让他带人来把郁斯年送去医院检查一下。
江崇锦的人早就在外面等着了,只是里面没有示意,他们不敢冒然闯进来。
等人进来将郁斯年扶出去,黎漫漫全程抱着傅瑱玦,她怕自己一个不留神,他又把拿刀子割人家脖子。
太危险了,失去理智的傅瑱玦实在是太危险了。
可能是从一开始傅瑱玦对她和对别人就有明显的不同,所以即使傅瑱玦差点杀人,她心中也没有恐惧,只有担忧。
担心郁斯年受伤,更担心傅瑱玦真的在不清醒的情况下杀人。
等房门重新关上,黎漫漫才发现自己一直在颤抖,低头看到一滴水珠落在傅瑱玦的胳膊上,抬手摸脸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
而傅瑱玦还懵懵懂懂,似乎只要黎漫漫和他呆在没有别人打扰的空间,他就可以很乖巧。
他不懂她为什么哭,更不会好奇,自然也不会想要帮她擦眼泪。
黎漫漫这一瞬间在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全都是傅瑱玦保护她的回忆,她哭起来,他会抱着她,哄她,逗她,而不是这样懵懂的看着她,不能对她的悲伤给予任何反馈。
她后知后觉,开始想念傅瑱玦,想念正常时候的他。
她一把抱住他,哭着低喃,“傅瑱玦,我好想你,你快回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