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出国的飞机,黎漫漫还在研究傅瑱玦的不正常。
郁斯年在隔壁房间和她视频通话,没办法,傅瑱玦不允许男人出现在黎漫漫方圆五米之内。
而女人靠近,他自己又接受不了。
所以只能让他们两个人单独待在一起。
这才是傅瑱玦的舒适圈,他偶尔能放开黎漫漫的手,让她起身拿个东西什么的。只是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她,像是怕她下一秒就被别的狼叼走了。
黎漫漫被他盯得又好笑又好气,心里软软的同时,又有一股难言的郁气在蒸腾。
他这么在乎她,有多少是因为对她的感情,又有多少是出于她是唯一能接近他的女人。
“傅瑱玦的厌女症是因为什么造成的?”
黎漫漫已经简单的进行过了解,厌女症属于后天形成的精神疾病中的一种,一般是小时候被女人虐待后留下的心理阴影造成的生理性反感。
她简直无法想象傅瑱玦被人虐待的场景,因为他身上没有表现出丝毫对异性的排斥和反感。
对她的问题知无不答的郁斯年迟疑了。
黎漫漫尴尬道:“不能说的话就算……”
“不是不能说。”郁斯年打断黎漫漫的话,苦笑一声道,“事实上我也不清楚具体原因。”
黎漫漫难以置信的反问,“你不是他的心理医生吗?怎么会连病因都不清楚!”
郁斯年连尴尬的表情都露不出来,只剩下了苦笑,“是我能力不够,傅少这些年来一直无法对我放下戒备。”
黎漫漫觉得自己的质疑有点过分,郁斯年如果不优秀,傅瑱玦不会委屈自己不换新的心理医生。
既然不是郁斯年的问题,那就只能是傅瑱玦自己的问题。
他不愿意说。
即使对着自己的心理医生,他也不愿意袒露真实的自己。
黎漫漫握紧傅瑱玦的手,引得傅瑱玦好奇的看她,漂亮如黑琉璃的眸子干净透彻。
嘶,被美颜暴击了。
黎漫漫赶紧收回视线,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对这样干净单纯的傅瑱玦没有半点抵抗力。
郁斯年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继续道:“我父亲是他母亲的心理医生,所以我通过别的渠道打听了一些消息。他母亲去世的时候他只有五岁,之后发生了一些变故,导致他对所有人,不单是异性,是对所有人都十分防备抵触,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才恢复正常。”
黎漫漫越听越不对,“他是调养之后出现厌女症状的吗?”
郁斯年带着几分感慨的说道:“是,他就是那个时候出现厌女症状。”
二十出头的傅瑱玦笑眯眯的告诉他,六岁的他察觉到自己的异样,为了得到老爷子的庇护,表演正常小孩,骗过了傅家所有大人整整十年。
一直到他十六岁在傅家站稳脚跟,才故意设计陷害傅湛廷,让老爷子误以为是因为傅湛廷导致了他厌女。
郁斯年简直无法想象,只听他说,他就用了好几天才缓过劲儿来。
黎漫漫不了解其中内情,但想到小小的傅瑱玦突然失去母亲的庇护,被逼的不得不藏起弱点,在群狼环肆中寻找长大的可能,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紧紧拧着,又酸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