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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塔桥」】(1 / 2)

巳正〔10:00-11:00〕,伦敦上空。

螺旋桨声震鸣。小型运输机载着空降兵,从硝烟弥漫的城市上空飞速掠过。

下方都市已是战火纷飞,就算是螺旋桨的声音也无法完全掩盖下面激烈的枪声、炮声与喊杀声……

昨日凌晨。

齐军两军会师后不久,便在宁夷大将军统一指挥之下对谙厄利亚王国最后的水师精锐发动协同攻击。

火光冲天比日,船炮鸣压雷霆。

四万谙军在新郑和水师猛烈打击之下,水师与陆军合力,也没撑过半个时辰便为尽歼。

反观攻方,近乎未受损失。

当我们接受命令流程性登陆排查泰晤士河已下沿岸后,唯见满目焦黑、房倒屋塌,几乎已无一寸完好的土地——包括谙军的仓库。

亲眼目睹,才知恐怖如斯。

水师仅仅稍作停留,便立刻再次扬帆,直驱谙都伦敦。

昨日傍晚。

经过一整个白天激烈战斗,谙军已失去伦敦所有外围城市区,防线一退再退,业已在齐军包围下龟缩入大伦敦区。

今。

此战虽仅开三日,然今日已是决战之时。三日中,谙军水师于新郑和面前几乎毫无抵抗能力,第一日日升前便已悉数尽灭;陆军相比水师,凭借着兵种优势,在伦敦周围土地上对我军造成相对而言的较大阻力,但包围圈的每一次收缩都会使其连连溃退。

最残酷的巷战已经打响。包围圈不再规则。

一刻钟前,在船上待命的我班接到上级命令前往最近母舰,作为空投兵降落伦敦谙军后方战术穿插,为正面进攻提供配合。

现在,载着我们的运输机已在两架武装直升机的掩护下逐步靠近伦敦塔桥上空——那正是我们此次的降落目标。

在螺旋桨轰鸣声中,吴峰炳不得不扯着嗓子说话,以让我们全都能听得清:“弟兄们!”

“注意,一定要自己的生命为要!我们的战斗是为整场战役锦上添花,而非缺我不可!若是为此搭上小命或者负伤挂彩,容易得不偿失!!明白了吗?!”

“明白!”

……“注意!注意!”

“两弹指后舱门即将打开,两弹指后舱门即将打开!完毕。”〔两弹指大约14.4秒〕

“起立!”吴峰炳率先起身,我们前到后按体重由重到轻整齐排成两排。

“检查皮翼连接!!”

“检查伞扣!!”

“检查背箱!!”

“检查武器!!”

“完毕!!!”

舱门隆隆开启,一阵强烈的吸力迎面而来。

吴峰炳在最前头抓着舱壁扶手,舱门一开便左手一挥:“预备——跳!”

“滚,滚,滚……”我们小跑向前,相继出舱。吴峰炳每有一个队员经过他身边都会用手一拍其肩,吼一个“滚”字送他一把。随着一声“滚”,我一跃而下。

狂风冲面,强烈的失重感出现。我控制方向滑翔向塔桥南塔,在内心默默数道:“八……七……六……五……”

身下林立高楼极速飞过。看向泰晤士河北岸河边,隐约可以看到战斗的火光;南岸则相对没有明显激战迹象。正前方,我们的目标——伦敦塔桥,可以看到它的中间已经分开。忽然一股团状黑烟在塔桥南侧冒显,塔桥被炸断。

寂静。

“四……三……二……一……零!”我猛一收右臂,机关启动,强烈的拉力瞬间将我往后上方一提,伞打开。速度骤降,最危险的时间已经来临。我的精神前所未有地紧张——甚至比刚才高速滑翔时还要更加紧张——奋力控制方向,对准目标窗口起伏滑去。

地面的敌军发现了我们。几道金色流光自下而上从我旁边划过,使我的心跳频率一次次不断攀升。

极致紧张。

窗口已快到眼前。

我刚欲在空中解开降落伞,便感觉伞带给我的升力明显突然一轻,方向瞬间、几乎完全脱离控制!我的心脏已经触碰到极限频率,果断解伞,回手抓住绑在胸前的霰弹铳,奋力一扯,紧紧握入手中。

窗口就在眼前!

因为刚才降落伞被击中导致方向失控,我实际降落窗口比原计划左移了两格,擦着石塔一角圆柱破窗而入,蜷缩翻滚几圈才止。控制身体第一时间拨掉保险,低身举铳四顾——我看到——

三名异国军装白人正惊恐而呆滞地拿枪对着我,无声地作出“喔”的口型——

未经思考,像过去六年千百次训练一样,我果断率先开了火。

枪口喷出强烈的火光,后坐力将我往后一推。其中一名敌人瞬间后退数步半身暴泬。我连开三铳,前二为杀,末一为补。三位敌兵相继染泬倒地。倒地之时,仍然带着惊恐之色。

我一时呆住了。

第一次杀人,竟是如此毫不犹豫、如此轻松……

来不及多想,没再看新尸一眼,在霰弹铳重新自动装填弹药之际,我飞快地丢弃耳塞,站起身向着最近的岸侧窗口冲去。

蓦地,一阵剧烈的爆炸声直冲耳膜,脚下一阵晃动。余光可见不远处的墙壁爆炸。

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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