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时候的梦来着?好像是高三的时候?)
天气无端地变得很冷,据新闻所标示的,连太阳直射的热带地区甚至是赤道都结上了厚厚的冰。
对于泯来说,唯一的好处或许是不用再上学了。
瑟缩在被窝之中,潮湿的床单被套并不能让泯觉得温暖,唯一的热量来源,应该是泯怀中前些时候从街角巷口捡回来的女孩,或者说长得幼齿的少女。
少女名叫棠,比泯小一岁,她就像她的名字,从头到脚给了泯一种甜丝丝的感觉,或许这样说着很白痴很可笑,但至少,泯是真这样觉得的。
住宿区只在限定的时间供电,城市里,因为天气的原因,已经变得很乱了。
泯打开了窗子,因为今天罕见的出了太阳,开窗让空气流通一番,好让室内温暖一点。
把厚重保暖的大衣给少女充当被子,泯尽可能轻地起床穿衣,但无孔不入的寒气让泯从骨子里感到寒冷。
洗脸是不敢洗的,捻起依旧湿润的毛巾的一个点在眼角擦了擦,泯从墙边的几乎没火小炭炉上的烧水壶中倒出一小杯开水,又在水杯里放了一个块红糖,再加上前几天从社区那边领回来的剩下的硬邦邦的馒头,算是早饭。
很简陋,但是不必计较,至少这馒头在这鬼天气下没有发霉长蘑菇。
从橱柜中拿出两个馒头,一个塞兜里,另一个则放在揭开盖子放了两根筷子的烧水壶上,慢慢加热。
套上出门时必要的装备,出门之前,泯叫醒了懒散不耐的棠,转身把半温的馒头递给她,再倒出半杯开水放在床头柜上,走出了门。
一般情况下,泯是不会出门的,但棠在泯家里算是一个黑户,在社区领取物资的时候,领的只是泯一人份的。
这明显不会够,食物的缺乏,是泯出门的原因。
泯感谢自己曾经的叛逆,不然泯也不会因此成了这几条街上混子的老大,而现在,老大要去收孝敬了。
“孝敬”收得很顺利,把东西放到家里的橱柜之后,泯又一次出了门,带了两个混子到山上去抓兔子或者鸡。
说是带他们去抓动物,但动手的也是他们,毕竟,谁见过老大为了这等事情亲自动手的?
兔子刨出来两只,还抓住了几只冻僵的松鼠。瓜分了猎物之后,泯径直回了家。
家里,棠依旧躲在被窝或者说大衣里,目光有些愣,不知道是在思考怎的深奥问题。
没有打扰她的思考,泯把今天带回来的肉腌制,挂在隐蔽通风的地方,像是吹腊肉,不过这风,也确实像那时候的风。
晚饭带了些荤腥,电也在这时候来了,烧水,烤被子,烤衣服,棠也被泯抱到了炭火炉边取暖。
谁也没说话,泯把下巴搁在棠肩膀上时,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又缓缓放松下来。
你对谁都这么好的吗?棠问泯。
那当然不是,泯否认了棠的猜想,并告诉棠,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街头混子,最多就是比较能打。
混子。棠重复了这两个字,轻轻笑了笑,不说话。
那你愿意离开吗?过了一会儿,棠又问,而泯则表示疑惑,棠才又说,她其实是旁边城市道上人的女儿,被追杀逃到这里来的,问泯愿不愿意跟她离开。
泯沉默,问为什么,棠却说泯因为好色,已经喜欢上了她。
泯没法否认,因为泯本来就是因为对方的好颜色才把棠带回来的,给她洗干净了之后见色起意一般地一见钟情。
你赢了,泯耸肩。再过几天吧,我收拾一些东西。棠不反对,轻轻点了点头,又往泯怀里缩了缩,泯有些错愕,索性拉开外套的拉链把她包了起来,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头。
……
清早,泯背着一个沉重的大包跟跟着棠离开了这座城市。
依照棠的言论,为了避开追杀的人,她们要从周边的城市绕一个大圈,尽可能的走偏僻路线,也导致她们要走很长的山路。
驾驶着被手下小弟改装的摩托车,出城之后,驶过的路面上薄冰轧成碎屑。但路上原本是很顺利的,但在路程还剩下三分之一的时候,她们暴露了。摩托车被打爆了轮胎,在她们逃离之后又被敌人炸得稀碎。
路逃得很难,但倒底是成功回去了,也成功地夺了权了。
棠是大佬的女儿,在大佬死后被其他势力安插的人追杀。
泯受的伤很重,是在护送棠回来时的路上伤的,而棠对泯的行为动机报以十二分的怀疑和不解,即使如此她还是花了大量的财力把泯救了回来。
泯被棠的手下默认为是她的人,没有名分,他们看泯的目光分外鄙夷,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
直到某一次棠带着泯同其他大佬议会时,才算转变了看法。
泯护着棠逃出了鸿门宴,学了几个月的枪法也不算太失准头,射杀了好些重要人物。而察觉到这一切的棠,也当机立断令人反攻了回去,火拼之下一占了这个城市五分三势力。
虽说是误打误撞,但泯也算是在这里站稳了脚。
至于棠,闲暇时也会来到泯那边坐坐,做给外面的人看看她对泯的态度,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