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苏之淮磕头谢罪,见苏之淮没有任何反应,他站起身来,又把可怜的卢俊拉倒身边说:“大人,把他杀了,他身体里的灵魂就能解放,就能入黄泉,转世投胎,大人,杀了他!”
苏之淮的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那笑容几乎冷的可以结冰,脸庞被这强光照射的显得更加苍白如雪,他用一种极其严厉的语气说:“他我自然不会放过,但是动手的人是你,我不想亲自动手,我劝你跟我去警局,不然你会死的很惨。本官身为阴律司判官,就算今天将你亲手制裁,十殿阎王也管不着。”
向树德又跪了下来,说:“判官大人原谅我吧,小人以后行善积德,我这就把卢俊体内的冤魂给放出来,我这就放出来。”
他见苏之淮没有打算制止他,转过身,背对着苏之淮,他冷冷地看着卢俊,脸上露出一股邪魅的笑容。只见他双手结印,嘴里默念着某种咒语,一道金光在苏之淮的眼前闪过,向树德将桌上的葫芦用力往地上一砸,只听见“轰”一声,房间的玻璃几乎都被震碎了,苏之淮被这强大的冲击力震退了好几米。
以葫芦为起点,冒起一阵阵紫色的烟雾,很快就弥散在整个房间里。苏之淮眯起眼睛,定睛一看,碎裂的葫芦里飘出了无数只鬼魂,他们发出各种声音,或叹息,或嚎叫,或哭泣,或阴笑。房间里瞬间就被这些鬼魂占领了,一个一个的张牙舞爪,有的附着在灯上,有的在窗户边徘徊,有的甚至攻击苏之淮。
向树德发出阴冷的笑声,他用桃木剑指着苏之淮说:“判官大人,你杀我是天经地义,十殿阎王管不着你,可这些鬼魂可是没犯什么事,判官大人不会准备手起刀落,暴力执法吧?”
苏之淮有些踌躇,他抬起头看着这房间里到处飘荡的鬼魂,倘若他将鬼魂一并解决掉,为了自保,地府的条例自然也不会对他有什么惩罚,他忽然想到纪锦棠说的话,都曾经是天地日月精华酝酿的魂魄,都曾经是活生生的一个人,苏之淮有些犹豫,心里发软,很难下手。这些可怜的魂魄大概是被向树德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收集起来的,他们一个个面目狰狞,仿佛积累了很多怨气,是啊,被一直关在那个葫芦里,能不积累怨气吗?
“向树德,你私自囚禁这么多魂魄,你不怕遭天谴吗?”苏之淮提高音量,怒骂道。
他手臂上青筋暴起,他恨不得马上送这老匹夫下地狱。可眼前这么多鬼魂不停的朝他袭来,他躲闪都躲闪不及,身上好几处地方都被恶鬼们咬伤,殷红的血痕瞬间就布满了全身。这些鬼魂沾了血迹后,近乎疯狂。
向树德趁人之危,一连串黄纸符顷刻间就从他的手中飞了出来,朝着苏之淮打了过去。苏之淮的瞳孔倏地收缩了,然后敏捷的闪过几道神符,接连退后几步,在鬼魂的攻击下,躲闪不及,左肩在触碰到黄纸符的时候,被炸出一道火光,就好像是白磷在空气中自燃,血雾就从他的肩膀上的伤口喷了出来。
“小小判官,终究也只是一具魂魄,附着在凡人身上,以为能躲过老夫的神符?”向树德得意洋洋,还不时回头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卢俊,炫耀自己有多牛逼,正牌神仙在自己手上也没讨到好处。
苏之淮抖了抖肩膀,那被神符划伤的伤口皮开肉绽,一阵血肉模糊,他的额头上竟然冒出了冷汗,眼前的这个老妖道被他锁住的鬼魂团团围住,而这群鬼魂又跟发了疯一般不停地袭击自己。
他定了心神,闭上了眼睛,身上散发着火红的光芒。一股仿佛太阳般炙热的力量将房间的寒气彻底取代,向树德还没炫耀完,就看到苏之淮的身后仿佛出现了一朵巨大的彼岸花。
他环视着房间,发现地上无端起了一片红,彼岸花将房间铺满了,向树德几乎都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火红的彼岸花散发着阵阵芳香,顷刻间变成了一片花海。这群鬼魂仿佛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纷纷远离苏之淮,一时间成为了无头苍蝇,在房间里到处乱窜,像脱了缰的野马。
就在此时,一阵哭丧棒的敲打声从窗户外飘了进来,一股寒意将彼岸花散发出来的温度给掩盖了,一道白光闪过,两团黑气从窗户缝中飘了进来,渐渐化为了人形。
苏之淮脸色一沉,不耐烦地说:“又是什么风把你们两个给吹来了?”
向树德的脸仿佛僵住了,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两个人,原来又是那无处不在的黑白无常。
“我们来帮助判官大人呀,瞧你,被一个凡人打伤了,还不知道怎么还手,哎…苏判官,我劝你不要太心慈手软,不然以后回到阴律司,也驾驭不了地府里的那些人。”黑无常甩着自己的哭丧棒,笑眯眯地说着,他的声音极低,低得几乎让人无从察觉。
“要你们来多管闲事,你们两个少在郁垒那里挑拨离间搬弄是非我就谢天谢地了。”苏之淮嗤之以鼻,他可不相信这两个家伙是来帮自己的。上次在南城密室逃脱主题乐园里,他还和这两个家伙打了一架,这次又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来干嘛的。
“哎,判官大人此言差矣,我们是看你对这些魂魄妇人之仁,婆婆妈妈不敢动手,那么就由我们代替判官大人把这个恶人给做了,今后流传出去,你判官大人依旧是善良的官,而我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