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三人只觉得眼前一黑,浑身被一股冰凉却不刺骨的寒意包裹着,好像这寒气能阻隔一切,甚至五感都能切断。一阵天旋地转,本来周围仿佛地动山摇,几秒钟后,三人稳稳落地。
小唐猛地睁开眼睛,发现他们已经身在小区外的警车旁,眼前的一切都那么静谧。
他极目远眺,一片漆黑里只有卢俊的别墅里有光。
夜色深重,那别墅的灯火却把周围映的通红。
一直以来,小唐都对他这位上司抱着敬仰之心,从来没有对他有过任何怀疑,但自从玄天化工制毒案后,小唐也觉得“刘珩”好像聪明过了头,什么事情都能算准,从未失手,仿佛开了上帝视角。
他的内心一阵悸动,一口气仿佛吊在嗓子眼里,大脑高速旋转,究竟是什么力量让他们瞬间从被十几人围住的窘境里跑了出来,“刘珩”为什么要对他说出那样一句话,而他的刘队长此时身在哪里?是不是他动用了某种力量将自己和另外两个同事送了出来?难道“刘珩”还在别墅里?
小唐头脑风暴了很久,有个念头在他心中油然而生:难道刘队长不是凡人?
他冷静了片刻,对另外两个惊魂未定的同事说:“打电话通知局里,要求支援。”
小唐认为,就算“刘珩”不是凡人,是个什么武艺高强的世外高人,可一个人对付十几个人,也不太现实。
他往前走了几步,可骤然间又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别墅那异样的灯火,又折返到警车旁边。小唐很想回别墅里帮忙,可又怕自己去了给他领导添乱,自己连枪都没带。小唐一会儿靠在车子旁,一会儿又徘徊几步,一会儿又拿起电话看时间,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无尽的纠结当中,他心急如焚,仿佛是热锅上的蚂蚁,很想做点什么,但又觉得自己此刻什么也做不了。
小唐深锁的眉头在夜色下显得格外凌厉,他靠在铁栏杆上,静静地看着前方。
向树德手中的八卦镜有了反应,自动转向了苏之淮,并发出微微的轰鸣声,仿佛是寺庙里传来的撞钟,那声音就好像连接了天地,从遥远的时空传来。
向树德脸色一沉,发觉事有蹊跷,眼前的这个警官身上所散发出的寒气和头天晚上袭击他的人竟然如此相似,八卦镜的反应越来越剧烈,镜面上出现了极小极小的裂纹。
“你究竟是什么人?”向树德大声问,企图用声音来掩饰自己的底气不足。向树德修道以来,还从没见过能让他八卦镜出现裂纹的人,可见此人来头不小,他心里暗自琢磨。
还没等苏之淮回答,那十几个人便集体朝他开了枪,漆黑的枪口冒出阵阵火光,枪声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来回盘旋。苏之淮瞬间睁开了眼睛,一股极强的气流在他身边卷了起来,一时间将众人集体掀翻,子弹也像被什么东西冻结了似的,全部停留在了距离苏之淮不到一尺的空中,似乎是被某种莫名的力量给控制住了,片刻后,随着他的一个手势,子弹纷纷掉落到了地上,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滚落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地上躺着的十几个彪形大汉仿佛被无形的蜘蛛网缠住了,被困在原地不得动弹,只是还在做着徒劳的挣扎,手枪也纷纷掉落在地上。卢俊已经彻底慌了神,他从沙发上倏地弹起来,有着与他年龄不符的矫健身手,眨眼之间就跑到向树德的身后躲了起来,双手紧紧抓住向树德的胳膊,只是探出脑袋,死死盯着那个神情自若的警官。
苏之淮的眼睛猛地发出一阵光亮,房间的灯就好像是电流过载,刹那间亮得惊人,仿佛将天地间所有的光都吸了过来,刺得向树德和卢俊二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你,你到底是谁?”向树德再次追问,他的声音几乎有些颤抖,他觉得自己的脸都好像因为骤然飙升的血压而大了一圈,心脏剧烈跳动,若不是嗓子眼比较窄,他都觉得心脏能飞出来。
“我?”苏之淮冷笑一声,只见他摊开右手的掌心,一支精致至极的毛笔跃然浮现在他的掌中,那毛笔流光彩翼,通体棕褐色,散发着寒光,让人望而生畏。
“勾魂笔?”向树德大叫了出来,大惊失色,他内心一阵惊慌,周遭的空气就好像被什么冻结,他一时间都吸不上气,只觉得胸腔被什么东西莫名的压住。
“判官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判官大人恕罪,判官大人恕罪!”向树德连忙拉着卢俊跪在了地上,双手作揖,试图乞求苏之淮的原谅。
苏之淮可没有大意,他的目光落在向树德身上,始终没有移开,怒斥:“你这妖道,利用借寿之术给凡人延长寿命,伤害无辜生灵,该当何罪?”
向树德唯唯诺诺地抬头,悄悄看了苏之淮一眼,然后立马又低下头,躲开这判官如火焰一般的眼神。他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仿佛身上有某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的确,苏之淮身上正牌神仙的那种让人畏惧的气息正在逐步苏醒,他天生就正直,勇敢,那严厉的眼神仿佛能杀死一切罪恶。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是他!”向树德一把将身旁的卢俊推开,然后用颤抖的手指着卢俊呵斥:“是他,是他逼我的,我也是修道之人,我也不想这么残忍,判官大人明察啊!”
向树德近乎虔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