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车子的后排。
没过多久,纪锦棠的车就消失在这一眼望不到头的山路中。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解决了盘踞在这里的小鬼的缘故,这一路顺畅的不少,路也好像越开越宽敞,月光也越来越明亮,刚刚笼罩在这个山头的阴气也骤然间消散。
等他们到达大邱村的时候,已经是临近午夜,伍峰平毕恭毕敬地站在村口迎接他们,纪锦棠下车后,很自然的与伍峰平握了握手,虚情假意的嘘寒问暖:“劳烦伍局长这么晚了还在这里等,我本想早点来,可因为各种事情耽误了,实在是抱歉。”纪锦棠的脸上浮现出程式化的笑容。
陆鸢和李小飞也跟着下了车,陆鸢是城里长大的千金小姐,从未踏足过农村,这披上银装的村子在她的眼里,是宁静而祥和的美。
伍峰平同样笑眯眯地说:“纪先生,不打紧,让你们跑这么一趟,也辛苦了,我给几位安排好了房间,赶紧休息,明天还要劳烦纪先生。”
纪锦棠想到明天要早起,眼皮就是一跳,他恨不得弄死自己,为什么要给他们伍家祠堂翻新选个大清早的时间,可现在后悔也晚了,说出去的话就是跪着也要自己负责。陆鸢看见纪锦棠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是什么心思了,忍不住想笑。
李小飞一脸木然地跟在他们身后,一言不发,他呆呆地打量着大邱村,虽说通新县是最穷的县城,可这个大邱村看上去倒不像是什么贫困落后的村子,一栋栋小房子此起彼伏地连成一片,村里的路修的很平整,甚至比刚刚开的国道还要宽敞平整。
伍峰平领着众人到了房间,安排了陆鸢单独一间,纪锦棠和李小飞一间,约定了明早的时间后,便离开。纪锦棠开车开的头晕目眩,正准备躺下,李小飞却在一旁磨磨蹭蹭:“老板,你不觉得这个村子有点怪怪的吗?”
纪锦棠坐起身,挑了挑眉:“我发现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和陆鸢进步了不只一星半点啊!”
李小飞笑着说:“那还不是苏判官教的吗,你又没教过我们。”
纪锦棠差点气到吐血:“我怎么没教了!是你自己蠢,人陆鸢怎么一开始就比你牛逼?”纪锦棠盘腿坐在床上,托着下巴,一副大爷的样子,笑眯眯地说:“说说看,哪里不对劲了?”好像李小飞说的不对劲他一早就知道了。
“你看啊,村子大门口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面却没有刻字,我刚刚留意了,那石头类似于宝塔型,这种形状的石头常常放在墓穴旁用作镇压妖邪,而且村子的道路和房子的建筑,像极了一种阵法,我忘了是什么阵。”李小飞一脸严肃地说。
“是龙腾七星阵!”纪锦棠脱口而出。
“原来你知道啊?”李小飞大吃一惊。
纪锦棠走到窗前,透过窗棂往外望去,然后冷冷地说:“明天可能有好戏上演。”
李小飞不明所以:“什么好戏?”
纪锦棠嗤笑一声,没有回答他,他只是推开窗户,闷热潮湿的空气扑鼻而来,村子里安静的像是一片坟场,只有夜枭的哀鸣在天面回荡。纪锦棠凝视着天边的皎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陆鸢没有敲门直接闯了进来,抱着一大堆东西,十分委屈地说:“我……能不能跟你们挤在一起?”
李小飞大喊:“你不要紧吧,大姐,你一个女孩子,跟我们两个挤在一个房间成何体统?”
纪锦棠在旁边默不作声,只是用手轻轻揉着自己的鼻梁,笑得十分狡猾,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陆鸢吞吞吐吐:“我……一个人…..我一个人害怕!”
纪锦棠走到床边,将他床上的被子扯了下来铺在地上,然后躺在上面,用手撑着脑袋,侧着身子望着陆鸢,大爷一样一摆手,指着他的床说:“让给你了!不收你钱!”
陆鸢喜出望外,迅速关上房门,然后跟个兔子似的一蹦一跳的跑到纪锦棠的床边,把纪锦棠的枕头扔给他:“去你的,拿走你的枕头!”
纪锦棠下意识地接住枕头,然后整个人瞬间就呆住了,陆鸢注意到他的眼睛就在一刹那间失去了光泽。
纪锦棠一言不发,站起身走到房间门口,长吁一口气,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陆鸢和李小飞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李小飞疑惑:“你惹到他了?还是你用枕头把他砸傻了?”
陆鸢摇了摇头,几分钟后,窗外响起了凄凉婉约的笛声,那笛声被风载着从窗户飘了进来,深深地埋进了陆鸢的心里。音符像是某种开关,骤然间打开了陆鸢的心,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陆鸢走到窗户旁,顺着笛音飘来的方向,她看见一个清瘦的身影,靠着一棵桂花树,在洁白的月光下,洒出模糊的影子。
一阵风吹过,纪锦棠觉得眼睛里像是进了沙子,使劲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却有顾羽梨和他在湘西老家打闹的身影挥之不去。悠扬的笛声穿透沉闷的空气,顺着夜晚村子里苍凉的街道朝远处蔓延,他仿佛听到了远处深山里传来与之交相呼应的低声哭泣。
纪锦棠听到有脚步声朝他走来,睁眼一看,是陆鸢。他温和地笑着说:“你跑出来做什么?”
陆鸢没有回答他,只是走到他的身边,望着他那双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