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海阔,月华,霞炫。
人啊人,世间多少美丽等着你去发掘,你却偏偏拘泥于一处,不可自拔。
徒增笑柄,自取其辱。
锦绣未央,怅未央……
……
拨开云雾,终见光明。
好戏上演。
转眼,庆宣出庸关就在明天,这一天,北庭帝在锦阳城举行了盛大的阅兵仪式。
军士们在广场上成群结队,披盔带甲,手中的干戈不知磨了多久,在阳光下的照射下,无比耀眼。
他们阅完兵以后就要上战场,去流汗,流血,去倾听骨头断裂的声音,去看血肉翻飞的情景。
后面的人不能流血,不能断骨,只能流泪。
庄严的军队之中,年轻人甚少,更多的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还有十几岁的少年。
他们眼神坚定,只有视死如归的信念。
他们想不到什么国家大义,想不到勤王扬威,他们只想保护他们的妻子,他们的父母与孩子。
手握利剑,踏着飞矢,踩着鲜血,还能向前冲的人,就是勇敢的人。
这些人无比的可爱。
阅兵过后,大军开拔,锦阳城池四个城门尽数开启,无数军士蜂拥而出,汇聚东门前的田野。
北庭帝也亲自来到东门,道:“此战关乎国运。”
为首将军道:“国运之争,至死方休。”
北庭帝道:“我将与你们一同作战,至死方休。。”
为首将军道:“至死方休。”
“至死方休!”
死了才会停止,哪怕断掉所有的骨头,流完全身上下的鲜血,也要战斗。
这就是信仰。
男人,顶天立地,不说国家大义,但求妻女无碍。
十万人向前。
北庭帝御驾亲征,直指庸关。
数万男人离开锦阳,数万女人站在城门,凝注大军,面无表情。
她们每个人心中都有英雄。
她们每个人心中都如刀割。
腾蛇乘雾,终为土灰;壮志凌云,犹奈何?
一将功成万骨枯,不管是失败还是成功,英雄终会死去。
届时又会有多少泪,多少伤。
二尺白绫一丈红,英魂在天泪入土,伤伤伤,伤在何处能完结?
一人身死几人伤?
大堂之上的白蔹瞟着眼前的男子,笑吟吟道:“道儿哥!是道儿哥吗?”
此道是什么道?
当然是非常道的道。
没错,眼前这名男子正是北庭九大上卿之一的王凝之。
真是万万没有想到,此人抱着苍月在北庭帝面前喷了喷吐沫,竟然大受北庭帝赏识,当即封为北庭上卿。
这般嘴上功夫属实到位。
王凝之也尴尬的笑了笑,道:“坐在千里之外,亦能为北庭效力。”
白蔹同意。
有人出力,有人动脑,本质上是没有区别的,就怕出力的人偷懒,动脑的人睡觉。
王凝之道:“庭都之战,我北庭二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将军都被斩于马下,当下东拼西凑的十万大军可谓是最后的希望了。”
白蔹道:“管你啥事?”
王凝之轻咳两声,抬手整了整衣衫,侃侃道:“这一次重夺庸关的总指挥,正是在下。”
白蔹悠然道:“希望你能不负众望。”
这次北庭,第一层指挥是在前方的将军,第二层就是坐镇锦阳的王凝之,他们所下达的命令虽然需要经过北庭帝的审核,但其效果与北庭帝的圣旨无异。
凝注王凝之半晌,白蔹又道:“你觉得这一次,北庭胜算几何?”
王凝之道:“不得不说你的计划很好,但胜算只有三成。”
话音刚落,一名身穿盔甲的军士来到大堂,满身泥泞,满头大汗,见上卿都不整理一下妆容,可见事情的紧急。
千里加急的军报当然紧急。
打开军报,王凝之看完又递给白蔹。
上书:“北庭十万大军分为两路,现已屯兵在庭都附近的扶摇镇,随时准备对盘踞在庭都的赵阳春所部发起进攻。”
王凝之旋即展开笔墨,有书:“以庆宣北出庸关为号,届时拿下庭都。”
看着远去的军士,白蔹道:“紧张吗?”
王凝之笑道:“这玩意儿就像是下棋,只不过这场棋若是输,输的是万万人的生命。”
白蔹道:“人命关天,当然紧张。”
给白蔹倒上香茗,王凝之道:“既是紧张,何不聊一些开心的事情?”
白蔹道:“你先说。”
王凝之说。
说来,自从白蔹把苍月给了王凝之以后,王凝之便抱着苍月前往庭都。
两条腿跋山涉水,见过秀丽山川,见过苟且人性,最最令他过目不忘的却是一个女人。
王凝之也不记得是在哪一天,哪一个地方,总之就是去庭都的路上。
他遇到了一名女子。
这女子,极水灵。
王凝之第一眼便心潮澎湃,第二眼便目眩神迷,第三眼就想要冲上去和她原地结婚。
一见钟情?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