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坐在房间之中,不停地打量着自己手中由百炼精铁铸造而成的利剑,越看越开心。
他忽然发现院子中有一个被子在不停地移动,当被子歪歪扭扭地来到白蔹的面前,白蔹才看到被子后面的杨若若。
“沉死我了。”杨若若将一床被褥扔在了白蔹的床上,自己也坐在了床上,小脚不停地在窗边摇摇摆摆。
“这种事情,让佣人来干就好了。”白蔹给杨若若倒了一杯水,“对了,永盛王府是不是有自己的情报网啊?”
“有的。”杨若若点头。
“可否让我借用一下?”白蔹道。
“你有什么事情,直接问二皇子不就好了,二皇子的情报网不比永盛王的完善?”杨若若白了白蔹一眼,“难不成,你不相信二皇子?”
白蔹点头:“在嬴州的时候,不少见李相进宫,而引诱我出城的,也是他……我原本以为他进宫只是因为刺客的事情,可是现在想来,皇宫守卫是张居正的事情,城中治安是钱勇的事情,他们都直属于庆宣帝,若是真的因为刺客,端是不可能频繁的召见国相。”
“所以,你怀疑是庆宣帝的意思?那也不对呀,庆宣帝想要杀你,何须如此大费周章,一个冒充永昌世子的罪名,就可以让你十死无生。”杨若若说道。
“所以,只有一个解释能说通。”白蔹伸出了一根手指,“二皇子也说了,庆宣帝想要借助永昌世子打破他两个儿子现在的局面,而让永昌世子出城便是又加了一剂猛料。”
“也就是说,李相绑架我,然后引你出城,这都是庆宣帝的意思,而对咱们出手的则另有其人?”杨若若道。
白蔹点头:“很有可能。”
“必须要查清楚。”杨若若拍着桌子,一脸正色,“竟敢刺杀本郡主,本郡主一定要报仇……还有,李相也是坏人,和我父亲关系那么的好,还绑架本郡主。”
瞧着如此认真的杨若若,白蔹不由感叹:“什么关系好不好,那还不是要看有没有利益。”
杨若若站起身来:“我这就去告诉父亲。”
白蔹赶紧拉住杨若若:“这件事情不能让你爹知道。”
“为什么?”杨若若疑惑。
“李相虽然明面上是太子这边的人,实则更忠于庆宣帝,永盛王之所以站在太子这边,主要也是因为李相,如果这事捅出去,李相和你父亲必然闹僵,李相无所谓,你父亲这个异姓王可一直都是庆宣帝的眼中钉呢,就算咱们占理,可庆宣帝想要把白的说成黑的,简直比喝水都要容易。”白蔹道。
“那怎么办?”杨若若问。
“我来处理咯。”白蔹道。
杨若若刚想询问怎么处理,杨拔棒已经在门口喊两个人吃饭,两人当然走了出来。
今天天气甚好,杨拔棒干脆把桌子搬到了院子里面。
少时饭菜上桌,白蔹颇有些惊讶,谁能想到这琳琅满目的佳肴竟都是杨拔棒一个人做的。
随着热气腾腾的红烧鱼上桌,饭菜终于齐全,杨若若在第一盘菜端出来的时候都开始吃,到现在却是已经吃不下这最后的压轴菜。
“开始吃吧。”杨拔棒搓着手坐了下来。
杨若若已经开始打饱嗝,白蔹依旧没有动筷子。
“哎,小子瞎客气什么,你看若若,赶紧吃啊。”说着,杨拔棒已经往白蔹的碗里加满了菜,他又拿出了酒,“来来来,今天本王高兴,小子陪我喝两杯。”
看到杨拔棒给白蔹倒酒,杨若若说道:“我也要喝。”
杨拔棒愣了一下,又拿了一个杯子,边倒酒边说道:“好好好,若若也喝一点。”
见到父亲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杨若若亦愣了。她从不喝酒,也不知道父亲让不让自己喝酒,以至于昨天身上有酒味都不敢回府。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是可以的,早知如此,昨晚就直接回来了。
白蔹夹了一块肉,放在嘴里,久久没有下肚,两眼却是微微湿润。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这种家的感觉。在他的记忆里,只有他和一个老头浪迹天涯。
尝过温柔的浪子再回头,滋味通常都是怀念,而没有尝过的,感觉又是如何呢?
想必是温暖吧,至少白蔹的心里是暖暖的,这种暖,比大灌八碗烈酒还要来的舒服。
白蔹从不羡慕任何人,他只知道,自己不比别人差,别人能达到的,自己也可以,就连面对叶知秋,白蔹都没有自卑,有的只是战胜叶知秋的信念。
可现在,他真的好羡慕。
羡慕把酒言欢的杨若若,小脸通红的杨若若,不停地向杨拔棒说着自己这段时间有趣经历的杨若若。
只因为杨拔棒很有耐心的在听着杨若若的话,虽然不断地为杨若若倒酒,可倒的酒却越来越少。
他看着卸下防备的杨若若,痴了。
——自己什么时候能卸下防备?自己又有没有能够完全信任的人呢?
自然有,人也已经浮现在了白蔹的脑海,自然是陈凌霄,还有杨若若。
如果没有陈凌霄,自己怕是早就已经死了。
可杨若若呢?
如果没有杨若若,或许就不会去景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