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样,我就不会这样,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抛弃你。”易粥皱起眉,很是愤愤不平。
“绝对?算了,你今天不抛弃我,明天不抛弃我,我就很知足了,说不定,这一天天的过,永远倒是有希望,不过,也是希望而已。那件事之后,我以为就这样结束了,人都了断了,还能有什么故事。”
“对啊”易粥附和道,“怎么,还有后续啊,你也太苦了吧,老天。”
“高一下学期不是分班吗?我们班不是有个女孩子叫小海吗?”
“我知道,我的同学不用你告诉我,她也是我的同学啊,见鬼。”
“她的爸爸也在我初中的那个学校任职,你说是不是巧到家了?听我妈妈说,我小的时候还和她玩过呢?就是连走路都走不利索的那个年纪。分班的时候知道和她一个班,我还很高兴,虽然对小时候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我还是本能地想要亲近她,或许是因为,我爸妈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小海,主要是我爸,我爸真的很爱回忆过往,可能,是年纪到了吧。小海那个时候对我不冷不热的,也能理解,毕竟大家都不记得小时候了,跟陌生人也没什么区别,但是那时候我就隐隐觉得,小海对我不像是普通的疏离,虽然我也说不出差别在哪。
但是没关系,疏远就疏远,我那时候认识了你,也有了很多可以和我聊天的同学,老师呢,对大家都一视同仁,我沉浸于我的高中生活,没空去思索小海的冷漠。”
“那奇怪,小海对我就很热情,但是她现在跟你关系也很好啊,怎么,你们瞒着我去经历了生死劫难啦?破冰行动?”
“一边去,什么生死劫难。没有那么严重,可能就是我脸皮厚不要脸吧,前段时间坐在她旁边,她身边坐的除了我这个女孩子全都是男孩子,她对我冷淡,对男生更抵触。加上我有事没事和她聊天,一来二去地就熟了。
熟了没多久,也不记得到底是哪一天了,我和她聊起来了初中的生活。说起来,小海和我之间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呢,小海初三的时候,数学不是很稳定,她爸爸就想找个老师给她讲讲题目,这个老师,就是我们的郝优女士。郝优那时候天天在我们班夸小海,说她数学思维很好,一点就通,非常聪明,还特意点了我。
“小海人聪明又很乖,比我们班的梁百瑞还是要厉害很多的。”
那时候我还是有一点不服气的吧,对于这个没见过面的小时候的玩伴。但是这都是过去了,再说,不得不承认,人家小海的数学确实很好,比我好哈哈。
聊起来了从前,我突然想起郝优对她的赞不绝口:“小海,我跟你说,那时候我班主任,也就是郝优,老喜欢你了。天天在班上提起你,还拿你和我作比较,把你夸的天上有地上无。不过,她应该不会和你夸我,她提起过我吗?”
“嗯,有倒是有。”小海稍微犹豫了一下。“其实你知道吗?我一开始知道我分班和你一个班,我挺害怕的。”
“害怕?为什么?”我很诧异,我不是没有奇怪过她意味不明的冷淡,但是却从来没把这些冷淡和害怕联系在一起过,我以为,这不过是内敛。
“因为,郝老师在给我讲题的时候,说你很不乖很反叛。说你经常,制造祸端什么都,反正就是说了很多你的不好,所以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很凶嘛,我觉得你是一个很暴躁的人,我怕你打我。”
“打你?我为什么要打你?”难以置信,只有这个词可以形容那时候我的心情,或者说,没有词可以形容我的心情,没有词可以解释当时我的难堪,愤怒和自卑。
“诶呀,我不知道,我就是这么感觉。所以我一开始都不敢接近你。怕你打我。我还和我爸妈说了呢。我爸说你毕竟生过一场病,说如果有冲突就多忍让你,我妈妈说那就和你保持距离。”
她的眼睛那么明亮,说的话那么轻飘飘,却把我的心灼出了一个洞。那一刻,我觉得我就是郝优的一个玩物,我那么努力那么努力地考到这个学校,我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以为我已经摆脱了过去,却还是无处可逃。
那一刻,我真的好想哭。
小海爸爸的话让我觉得无奈,我努力地和病魔对抗,到头来,还是离不开病人这个称号,就好像任性刁蛮是正常的必须的。小海让我心冷,走了那么久,做了那么多,我发现我什么都改变不了,或许在当时的同学们,老师们眼里,无论我以后出色与否,都是一个坏小孩,一个要离得远远的孩子。
“那……那你怎么还和我玩,不怕我揍你。”努力地稳住我的声音,不想让委屈流露出来,明明只想逃离,却还是故作镇定地笑着问她。
“诶呀,不是和你认识了吗?觉得你也没那么可怕。”
“是吗?为什么郝老师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我以为我可以忍住不去说,却还是没能忍住。
“又不止我一个,当初他们应该都这么觉得啊,而且,你性格那么外向,确实很像会打人,不信你问问其他人,肯定还有人这么以为,你去问一问,何……”
“不用了,我相信你,是我不好。”我阻止了小海去寻求别人认可的手,我不想也不能够再听别人的一句否定了